楚泱躺在床上,輾轉難以成眠。
今夜,心緒特別浮躁,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彷彿——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他的直覺一向極準,未曾有過失誤。
難道……是問愁?!
心下一震,驚覺空氣中隱隱浮動的暗香,正欲掀開床帳起身時,纖白素手探入,俐落地點了他的穴。
床帳緩緩撩開,露出一張嬌妍絕俗的容顏。
“問愁?!”是她!乍見那張日夜牽掛,惦念縈懷的嬌顏,他幾乎無法置信。
她終於肯主動來見他了。
“心虛嗎?”媚容俯近,帶著妖豔魅惑的風情,在他耳邊輕吐氣息。
“問愁——”他耳根微微泛紅。“不要這樣,我有話跟你說。”
“說什麼?你們這些正人君子最擅長的解釋嗎?”
“不是。”他無意解釋什麼,想訴說的,只是他的思念。
“哦?”尖細優美的下顎抵靠在他胸前,黑瀑一般的長髮散落枕畔,與他的發親密融合,不分彼此,形成一股屬於男人與女人的曖昧資訊。
她整個上半身,幾乎是全然的貼靠在他胸膛,他能清楚感受到屬於女子的水媚身段,流動的空氣,逐漸火熱起來。
“問愁,你——”他看出她神情不大對勁,她笑得太過嬌媚,太過……妖豔。
“別怕,我不是鬼。”水般柔膩的嬌軀纏偎若他,纖素長指挑撫他清雅俊秀的面容。“還是——我沒死,讓你太失望?”
他嘆息,受不了她鮮明尖銳的諷刺。“我知道你不會死。”
“也對,總得給你一點機會補償。”她嬌笑,仰首吮弄他的唇。“毀約背信的薄情郎,居然也會交代別人關照我,怎麼?良心不安,覺得有愧於我嗎?”
君楚泱輕抽了口氣。“問愁,你別——”
放肆的小手,竟探入了他的中衣底下撫弄!
“別?你以為你還能命令我嗎?”不了,再也不了!曾經,她什麼都聽他的,只要他一句話,她從不違逆,可她換來的是什麼?!是他無情的誅殺!
她再也不要這麼委屈自己了,她要做她想做的事,就算他會恨她,那也無所謂了。
“你這個人,太過光風霽月,道貌岸然,知道我有多討厭你這股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嗎?”彷佛更襯出她的濁穢,讓她看清她有多配不上他……
然而,可笑的是,當初,她便是戀上了他的清逸聖潔。
她的神情太過狂亂,君楚泱憂慮地看著她。
“為了天下人,你可以犧牲自己,也可以犧牲我,而且連猶豫都不曾。於你,我始終被擺在天下蒼生的後頭,你待天下人悲憫仁慈,卻獨獨待我殘忍無情,君楚泱,你這到底算是慈悲還是殘忍?是多情還是無情?!”
君楚泱啞然無言。她沒說錯,他確實曾經想要犧牲他與她的幸福,去換取武林的寧靜祥和,不曾猶豫過。
他的沈默,激起了她一腔狂怒。
“所以我恨!既然你是為了天下人而不要我,那我就殺盡天下人;你不要我,我就偏不如你願,我要你記我一輩子,就算是恨之入骨都好!”說完,她一把扯開他的前襟。
“問——”他啞然失聲。衣裳一件件地褪去,清雅的白與火豔的紅一一飄落;在地面糾纏疊合,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她寬衣,卻是第一次,將她全無遮掩的嬌軀盡納眼底。
細緻無瑕的嬌胴,欺霜賽雪,在微弱月光下,泛著溫潤誘人的光澤,她一躍身,跨坐在他腹間撫蹭,燃起的火熱,無法抑止。
君楚泱這才意識到她是認真的,慌忙道:“問愁,你別胡來。”
“胡來?是啊,你高風亮節,這對你來說,叫做‘胡來',我就偏要毀掉你的自命不凡!”
毫無預警下,屬於男性的火熱,貫穿了她的純潔。
他微一啟唇,愕然失聲。
痛,是她唯一的感覺。
但她並沒有退縮,堅定地迎向他,重複著原始的情慾律動,摩擦出的狂纏烈焰,決意焚燒他。
“別——”男性的本能,令他不由自主地輕喘出聲。“問愁,停下來!”
“我偏不!”每一次移動,都是撕扯身心的痛,但她不在乎!“知道了嗎?君楚泱。這輩子,我們都扯不清了,呵、呵呵——”
她在笑,眼底的淚光卻背叛了她,閃動著悲切。
“你不要這樣,問愁!”他看在眼底,心是說不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