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是要等沈公子回來,還是怎麼?”夥計問。
“等等他吧!”林樂容隨口答道。
見店內有一張不大的桌子,旁邊放了兩把半新不舊的椅子,林樂容往一張椅子上坐下。藕心站在她身後。
“你們這布莊看著也不算很小,怎麼就你一個人?”藕心好奇地問。又瞧了一眼林樂容,不知自己問的對不對。
林樂容含笑不語。
“小店剛換了東家,暫時就我一個夥計。還有一位裁縫師傅,今日他家中有事,告了假。”夥計的語氣不鹹不淡。
藕心點點頭,不再說話。
須臾,便有客人來到。
“二位請到裡面等候。”夥計說著,將林樂容和藕心引到後面院子裡,又泡了壺茶送上,匆匆離去。
林樂容見那茶壺茶碗都是嶄新的,便拿起茶壺。藕心見狀,忙要過來斟茶,被她阻止了。
“今日不錯,大有長進。”林樂容一邊倒茶,一邊對藕心微笑。
“小姐,人家本來就不錯!”藕心說著,又得意地往自己身上瞧了瞧。“小姐,奴婢這樣子,也算得上是英俊瀟灑吧!”
林樂容正喝了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
“再過兩年,應該能算。”看著藕心還未長成的身量,林樂容忍俊不禁。
“再……”藕心對自家小姐的回答顯然有些不滿,再看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小姐,等會子還出去嗎?”
“等大爺回來,咱們就回府。我先坐坐,你去換了衣裳吧!”林樂容道。
見藕心答應著去了裡間,林樂容站起身來,走到院子裡。
這“如意布莊”除了臨街的鋪面,便是這後院。
後院看起來有些小,卻是個很齊整的院落,除了一條通到前面的小路,還有個精緻的亭子,半新不舊。四周沒有花草,只有幾棵垂柳,婀娜地舒展著枝葉。
除了朝東的臨街房子,院子裡還有幾間北屋和兩間南屋,東邊則是一道不高不矮的院牆。
林樂容在院子裡逛了逛,看到別的房間都上了鎖,便又回到了屋子裡。
屋子裡的陳設也簡單,一張不高不矮的方桌,兩邊各放了一把椅子,也是一色的半新不舊。椅子上放的軟墊,倒是新的,應該是夥計口中的“新東家”給換的。
門對過的牆上,掛著一幅字畫,字畫倒是新的,看起來畫工普通,不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林樂容百無聊賴地盯著那字畫瞧了片刻,藕心已經從裡間出來。
“小姐,奴婢換好了。小姐要不要現在就換?”
林樂容微微點頭。想沈羿風能在緊要關頭及時出現,此刻,也應該離布莊不遠了。
果然如林樂容所想,她剛換好裝扮出來,沈羿風便推門而入。
“樂容,可休息好了?咱們回府吧!”沈羿風的臉上,又恢復了他的招牌微笑,隻字不提方才的事。
看到門口停好的馬車,和站在馬車旁等著的吳媽媽,林樂容不由得又瞧了沈羿風一眼。
沈羿風向來周到細心。不過,前世的她,卻從沒有今日的經歷。最多不過是回個孃家,就是連京城每年一次的賞花會,也很少參加。
幾個人很快回到沈府,先到老夫人和劉夫人那裡去請了安,便一起回到房中。
“我知道你有話跟我說,自主自動的來了。”沈羿風又有些油腔滑調。
沈羿風一向敏銳,又觀察入微,能看出她有話,林樂容並不奇怪。只是覺得自己竟然還是如此不會掩藏心事,難免心驚。
“我是有話要說。”林樂容接過初秋送過來的茶送到嘴邊,遮擋了臉上可能浮現的戒備。“如意布莊,是大爺新接手的吧?”
沈羿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便笑了。
“夫人如此聰慧,倒真的讓我刮目相看了!”
林樂容放下茶杯,神情淡然。
“那幅畫應該是出自大爺之手,只是,大爺的畫沒有進益,反倒退步了!”
“這話說的,真讓夫君無地自容啊!”沈羿風也不惱,反而笑了起來。“看來,你真的很瞭解……我!”
“大爺過獎!”林樂容神情淡淡地說。“只是樂容不太明白,大爺在京中並非沒有產業,為何要買下那小小的布莊?我瞧著生意並不太好!”
“不過是想有個容身之地罷了!”沈羿風的語氣很輕,不像是在回答林樂容的問題,倒像是自言自語。
“難道,大爺覺得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