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容知道,沈羿銘之所以會讓人來後面回上一句,是想讓她們將壽宴備得更豐盛一些。便派人去吩咐廚房,另備下一桌不同的,招待貴客。
她自己,則信步向外走去。
她必須好好地清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前世,她未曾管家,自然不知道沈羿風兄弟跟哪位皇子更加交好,又有那幾位皇子,曾來沈府做客。但依照南宮宸陰沉的性子。一般不會明著跟哪個臣子交好。
是後來沈羿風和沈羿銘對林家落井下石,她才知道,沈家兄弟。早就投靠了南宮宸。
若前世的朝堂之事,真的提前了兩年多,如今正是五皇子和太子的爭鬥從暗到明的關鍵之時,顯示他在朝中的勢力,給太子壓力,倒確實是時候了。
只是,此時沈羿風不在府裡。沈羿銘也不過的無足輕重的閒職,南宮宸忽然來沈府,究竟是何緣故?
“藕心。你去跟梧桐說,讓她想辦法到前面打聽一下,今日來的客人裡,都有些什麼人。”林樂容思忖著。吩咐藕心。
女客跟去年並無多少不同。但男客驟然增多,怎麼都覺著,這裡面有不對勁的地方。
不用林樂容細說,梧桐也知道,這事應該跟誰打聽。
很快,梧桐便回來了,給林樂容帶回了前面賬房收到的賀禮清單,說是孟巖特意備了一份。給大少夫人過目。
林樂容接過瞧了,確實有許多對她來說很是陌生的人。
這些人。雖不是身居要職,卻都是王公貴族之家的世子公子。
面無表情地將清單收好,林樂容不由得暗自皺眉。
她可不相信,沈羿風走了還不到一年,沈羿銘便有這麼大的本事,跟許多世家貴族,都攀上了交情。
倒更像是有人,藉著老夫人壽辰,藉著沈府,在打旁的主意。
只是,她即便能猜出來,也阻止不了。何況,她還真猜測不出來。
只希望不要節外生枝才好。
好在,這一天雖忙碌和忐忑,很快也過去了,送走了所有的賓客,已接近傍晚。
老夫人也累了,沒工夫看大家送來的賀禮,只吩咐林樂容命人收了,改日再瞧。
林樂容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自己的住處,趕緊命蓮心和荷心等人替她拿下頭上繁瑣的首飾,又換上家常的衣裳。
“大少夫人,今日那位劉姑娘,竟然帶著兩個丫頭去了前面。”蓮心的嘴永遠是閒不住的,何況是這樣的事。
林樂容正對著鏡子掠起額前的髮絲,聽了蓮心的話,手不由得一滯。
“你是聽誰說的?”林樂容不動聲色地問,輕輕撥弄著髮絲。
“奴婢聽巧珍說的,巧珍是聽阿武說的。否則,奴婢們都在後面,又如何會知道前面的事?”
聽蓮心說起阿武和巧珍,林樂容不禁又想起周清芷的話。
“荷心,出去倒杯茶進來。”林樂容回身,對荷心笑道。“沏了之後,要用冷水冰著。我忙了一天,吃不進熱的。”
“是!”荷心答應著,很快便出去。
“蓮心,先前我還以為,你和阿武之間……怎麼如今聽你這話,似乎阿武跟巧珍……”
“奴婢和阿武?”蓮心瞪大眼睛,臉色頓時緋紅。“呀!大少夫人想到哪裡去了,奴婢和阿武,不過是認識,平日見著,便說上兩句話而已。”
“這就好!”林樂容長長地舒了口氣。“我是怕你錯付了情義,被薄情的人傷到了!”
“大少夫人!好好的,怎麼說起這個來了!”蓮心的臉越發紅的像熟透的桃子。
“原是我想多了,既沒有,那就最好不過。”林樂容笑道,又囑咐蓮心。“這話你聽了就算了,可別高了興,又說給什麼巧珍阿武的,讓人聽見,還以為我多八卦一般。”
“奴婢就是再傻,也不會去說這個。”蓮心小聲嘟囔著。
“等我得了空,你跟我說說,巧珍和阿武是怎麼回事。若是他們有意,也別耽誤了他們。”林樂容轉過身去,看著鏡子。“八字沒一撇的時候,你可別透了信給他們。”
“是!”蓮心喜滋滋地答應著。“若是這事成了,他們不知會怎麼感激大少夫人呢!”
林樂容不語。
如今府裡波濤暗湧,她不得不小心地防備著,哪怕,是她原本從不曾防備過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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