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若是從旁人口中說出來,林樂容定然不會是這樣的反應,但從沈羿銘嘴裡說出來,那挑撥之意就太濃了。
沈羿風想的果然不錯,林樂容雖臉色一變,但很快便恢復了。
先有李氏之死,接著便是她善妒的傳聞,最後又出了要沈羿風休妻之事,她如果會遂了沈羿銘的意,那才怪!
即便沈羿風和那位雲清姑娘的傳聞有幾分是真的,她自會在無人處問他,怎麼會讓這個居心叵測的沈羿銘,看了笑話去!
沈羿銘的目光,從沈羿風和林樂容拉著的手上掃過,又瞧見林樂容的臉色雖還不太好,但神情已恢復了平靜。不覺得心底生出一絲恨意。
且聽沈羿風的意思,似乎他是故意等在這裡挑撥他們的!
其實,他不過是昨晚一夜未歸,今日才回來,想去老夫人那邊坐坐,遠遠地瞧見他們,才折了個彎兒,過到這邊來。
“我去老夫人那裡。”沈羿銘心底雖恨,卻還是不得不勉強笑著。
“我早上恍惚聽老夫人提起,你昨夜沒回來。可是在外面太忙了?”沈羿風微微一笑,露出幾分關心的神色。
林樂容不由得也是一笑,假意驚訝道。
“二爺還跟那位羅姑娘往來著呢?”
沈羿銘心底的恨意更濃。
林樂容此刻提羅茹,分明是故意的!
且不說沈羿風並未提出要納雲清為妾,便是提出來了,那雲清又是什麼名聲?幾乎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雲清姑娘為人清高,一般的人,是入不了她的眼的!
區區一個羅茹。又怎能相比?
別看林樂容只是這麼一句話,那是在譏諷他。
自己不乾淨,就不要說別人。
“我不敢。長嫂玩笑了!”沈羿銘淡淡地說。“我還要去老夫人那裡,先告辭了!”
看著沈羿銘臉色忽明忽暗地離開。沈羿風微笑,轉向林樂容,正要說話,卻見林樂容已冷下了臉。手也從他手中抽走。
前世的沈羿風有劉聽荷,今世的沈羿風又有了雲清!即便不是同一個人又如何?男人的心,原本就是這樣。不可能一生一世只對著一個人!
若不是沈羿銘提醒,她這幾日只為要不要回到沈羿風身邊糾結和矛盾,倒險些忘記了,還有一個什麼雲清姑娘!
“樂容!”沈羿風說著,不由分說地拽過林樂容的手,緊緊地握住。“不要胡思亂想,不是他說的那樣,我心裡,除了你,再也沒有任何人!”
藕心也聽到了沈羿風這句話,不由得暗暗替小姐高興,又有些著急。
若不是今日沈羿銘提起,她還不知道小姐為何跟大爺鬧彆扭。如今卻明白了,原來是因那日在茶樓聽到的閒話。
要說小姐也真是的!那日她勸了那麼多,敢情都白勸了!
“不只是聽二爺說過,我那天到外面去,也聽過這樣的話。”林樂容頓了一頓,還是說了出來。
“我那是……”沈羿風衝口而出,卻瞧了瞧藕心和蓮心,忙壓低了聲音,附到林樂容耳畔,說道。“我那是去跟雲清姑娘學琴!你的羿風哥哥琴藝絕妙,我卻一丁點兒也不會呢!”
林樂容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又帶著一絲狐疑的神色,瞧著沈羿風,似乎在思索沈羿風話裡的真實性。
“大爺,大少夫人,咱們且邊走邊說,外面怪熱的!”藕心瞧見林樂容的神色有所緩和,連忙說道。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怕熱了!”林樂容瞪了藕心一眼,卻沒再和沈羿風掙扎。
一行四人很快便回到了自己院子裡,藕心和蓮心忙又吩咐小丫頭們將準備好的冰鎮梅子湯端上來。如今大爺和小姐兩個,不僅需要解暑,更需要壓壓心底的火氣。
林樂容接過小丫頭們盛來的梅子湯,吩咐藕心蓮心先下去歇著,便看向沈羿風。
“那日我和衡親王合奏,可是我第一次撫琴,我一直斷斷續續的,也只有你這個笨女人,才一點兒都聽不出來!”沈羿風立刻明白了林樂容的意思,笑著解釋。
林樂容凝神想了想。
那日的她,並非完全沒有聽出來。她雖不懂音律,也沒耐心撫琴,但自小跟著沈羿風的琴聲翩翩起舞,對沈羿風的琴技自然熟悉。
不過,即便聽出了些不流暢,她也沒往別處想,還以為是沈羿風心神不寧,或是不喜歡跟南宮宇合奏。
“那是我跟雲清姑娘學了些日子之後,才那樣!”
“你……不想讓人瞧出,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