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孤掌難鳴,便是有心袒護李氏,怕也是無力!
轎子直接在李氏院子外面停了下來,藕心上前來扶住林樂容,見林樂容眼中猶有淚痕。忙遞上帕子。
林樂容拿過帕子,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扶了藕心的手,急急地往裡走去。
老夫人、劉夫人和沈羿風都在。圍在李氏床榻前,臉上盡是焦急之色。
辛姨娘和趙映雪兩個也趕過來了。
辛姨娘雖竭力忍著,卻難免有一絲幸災樂禍之意。
趙映雪則躲在一旁,悄悄地抹著眼淚。
“奶奶!”見林樂容進來。趙映雪服了服。
林樂容見地上淌了一攤子血,情知李氏已是沒救了。她的眼裡沒有了淚,而是帶著炙熱的怒火。狠狠地瞧向沈羿風。
“你回來了!”老夫人見林樂容也不給她和劉夫人見禮,而是一臉的怒氣瞧向沈羿風,心裡一凜,因從未瞧過林樂容這樣的神色。
“母親!”林樂容雖自責,但對老夫人和沈羿風都存了怨氣,假意沒聽到老夫人的話,對劉夫人服了服。“怎麼一天的工夫,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沈府不到一年沒了兩個姨娘,這名聲傳出去,可是好聽的緊!”
林樂容幾乎是咬牙出最後一句話。
老夫人本就不好的臉色,越發蠟黃。
“大少夫人這話說的是!”偏偏有辛姨娘在一旁不看火候的插嘴。“妾室再不濟,也算是半個主子,竟然一個接一個的落得如此下場,還真是……”
“你給我住嘴!”老夫人的身子顫抖著,指向辛姨娘。“哪裡有你的事?還不給我滾回去,好多著呢!”
辛姨娘見老夫人發火,趕緊閉上嘴巴,帶著丫頭灰溜溜地離開了。只是臨走之前,瞧了劉夫人一眼,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快意的笑。
“老夫人也不必這麼說辛姨娘,依樂容看,她的話也不無道理。”林樂容見辛姨娘離開,方開口,忍不住對老夫人笑道。“妾室再卑微,也是人,如何能這般草菅人命?”
老夫人原沒想到李氏會自盡,如今也是覺得渾身發冷,又被林樂容這樣不恭不敬地對待,越發不能接受,不由得瞪著林樂容。
“李氏犯了錯,難道就不許人懲罰?她死了,是她的福薄,不配生活在這深宅大院裡。再說不過是沒了個妾室,多打發她家人幾兩銀子也就有了。你回來了,不知安慰我和你母親,竟然說起風涼話來,可是嫌亂子還不夠大?”
“母親,你別生氣。樂容她一向將羿風屋裡的人視如姐妹,如今她只離開一日,回來便見沒了一個人,心裡肯定過不去。
再說原也不是因著什麼大事,那劉姑娘不是還好好的?何況咱們還給她重新安排了人,以後斷不會再發生這事。就為著這點子事,便害了一條人命,但凡是個有心的,都接受不了。且等過幾日,她想明白了,也就好了!”
劉夫人見林樂容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還要說話,忙伸手拉住她的手,用力握著,又對她使眼色。
老夫人聽劉夫人這話,雖沒有明說她的不是,卻也字字句句都是軟刀子,臉色越發灰敗。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險些站立不穩。
杜鵑忙扶住。
“夫人,夫人,不好了!”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叫聲,緊接著,紫蘇便跑了進來。“梧桐姐姐聽說姨娘去了,哭的暈了過去。”
原來,因李氏的罪名已定,梧桐也跟著受了懷疑,雖沒有關起來,卻也命她在自己屋子裡不準出來。
“是誰這麼嘴快,竟然將這事告訴她!”劉夫人喝道。
“我去瞧瞧。”林樂容心知李氏已然是不中用,也不想在這裡看到老夫人和沈羿風,便說道。
劉夫人點點頭。
“好生安慰她,就說等這事過了,讓她到我那裡去。這件事究竟是不是李姨娘做的,還兩說,我定會查清楚,給她們姨娘一個交代。”
林樂容對劉夫人服了服,轉身出去。
前世的劉夫人並不似今生這般果決,還收留了梧桐,並將李氏女兒養在膝下,可見心裡,對這事也是很懷疑的,只是不像今生,敢直接說了出來。
“你……”老夫人見林樂容根本好似這裡沒有她,根本不對她行禮,又氣的打起哆嗦來,用手指著林樂容的背影,且聽劉夫人這麼說,心中越發憋氣,又指著劉夫人。“你們……”
“母親莫怪!”劉夫人對老夫人輕聲說。“就算這事真是李姨娘做的,也不用去死。好好的一條人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