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何時才會停止。
“你在想誰?”
突然,一個陌生的男聲出現在她的身側,低沉的嗓音讓人聽了心痛,會讓她想起他也有同樣溫柔的嗓音。
韋靈回頭,看著眼前西方臉孔的男人,她紅唇噙著笑,沒有回答。
她在想著誰?她能說她在想著誰?
她在想著一個她不該想的男人,在想著一個懷裡擁著另一個女人的男人……
“你的表情,讓人看了好心疼。”男人繼續又說,濃眼大眼裡有著因她而起的波瀾,渴望碰觸這東方女子的心。
韋靈仍是不語,只是淺笑著。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除了他。
“聽不懂英文嗎?”男人臉上寫著可惜,似乎真覺得遺憾,未經她同意,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同樣望著遠方。“聽不懂也好,我正需要一個好聽眾。”
韋靈沒說話,兩人並肩同時望著遠方。
“我跟她吵架了,說好要一起來,我卻把她丟下。一開始覺得很得意,覺得我贏了,沒有她,我還是能過得很自由、很自在……”男人開始說著,真把她當成聽眾。“沒兩天,我就發現,原來自由還有個另外一個意思……就是寂寞。”
男人回頭望著韋靈,而韋靈也正巧迎視他,他的話讓她好難過,她一點也不想自由,她想留在他的身邊。
“希臘真的好美……”男人又說,眸光再度望向遠方。“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就發現我突然好想她,好想跟她分享這一切,好想跟她一起看希臘的天、希臘的海……”
是呀,她也好想他、好想他。
淚水模糊她的視線,她發現自己又哭了,原來,愛情裡的傻子不只一個。
“那就打個電話給她,讓她知道你的心情……”韋靈終於開口。
男人先是一訝,而後也扯開一個釋然的笑容,看到她頰邊的淚,知道也是一個為情所傷的人。
“是呀,打個電話給她的確是個好主意。”男人揚手拭去她的淚,扯扯唇。“我突然很擔心,她也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哭泣。”
男人的溫柔,融化她的心,恬靜的笑容裡有著化不開的傷痛。
怎麼就沒有一個男人,會擔心她是否哭泣?
或許是有的,只是,不是她要的那一個。
那麼多人在身邊繞著,她怎麼還是覺得孤獨,是因為心無所依吧?所以才會覺得空虛。
“快回去吧,她也許正等著你。”韋靈催促對方,不樂見在世界的角落裡,還有個傷心的女人。
“那你呢?”男人問道。“你在等誰?他什麼時候來?”
來?
韋靈微怔,搖搖頭,笑意凝在唇邊,盡是悽楚。
她等的人不會出現。
明知一切已經結束,她卻還躲在回憶中,像只鴕鳥將頭埋在沙堆裡,管不得世界已經改變,她的鐘孟翰,已經不是她的。
她只是一直想著他、一直想著他,彷佛一直想著他,他就不會走,彷佛一直掛念著他,他就會心靈相契,他就會割捨不下,他就會出現,像以前一樣哄著她、疼著她……
此時此刻,她終於肯承認,她從來就沒逃開過,她連自己也騙不過。
“我沒有一個愛我的男人,沒有,我不像她那麼幸福,還有你在擔心著她,我是一個傻瓜,一個……”
話還沒說完,矇矓的眼裡卻出現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男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一個有著東方面孔的男子,他心想,傻瓜……也不是真的傻嘛!還不是有個更傻的人,追到千里之外來。
男人站起身從韋靈的身邊離開,該是他退場的時候了,他該回去把屬於他的女人找回來,就像他們一樣。
一陣風吹來,吹亂她的發,吹皺她被淚水氤氳成湖的心,隔著白色桌子看他,她覺得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出現幻覺。
她眼紅、鼻酸、心痛,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嗨!”鍾孟翰艱澀的發聲,不過才幾日沒見到她,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不知道為了什麼,韋家三兄弟終於開竅,主動告訴他,說韋靈又回到了希臘,還幫他準備好機票。他毫不遲疑地趕到機場,想在最快的時間見到她。
漫長的旅程裡,他想著韋靈,心裡開始有了牽絆,他開始懂得期待,渴望能再一次將她擁在懷中。
溫柔的聲音傳入耳內,她喉嚨一緊,淚盈於睫。
是呀!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