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是再添一個負擔。
嶄希早瞧出來了,她變了,或者說,長大了。
這個長大,不是指身體,而是指思想,對感情的一種成熟,一種懂得負責的態度。
不過,他抿抿唇,有點妒忌了,妒忌死她了。
她不僅混得風生水起的,身邊是一個一個的絕世的美男,還全是交出真心的那一種。他呢?女人是無數,隨時可以一把捉,但卻沒有一個是真心對他的。看上的,無非就是他這一個十三王爺的頭銜和這一身臭皮囊的。
悲催啊,老天爺什麼時候也送我一個情深意重的小娘子?!
小娘子?呃,一想到這個稱呼他就想惡寒,因為想到紅岑了。
嶄希出了廳裡坐下,倒了一杯冷茶喝喝。
“什麼人?”
嶄希的動作,驚動了樓玄厲。他持刀出來,卻瞥見嶄希,警惕也就卻了一半。再想想,剛才自己在荷兒面前做的事……不由臉頰上飛出一抹紅。
“太子啊,這話是不是應該我問你呢?”
“我已經不再是太子了。叫名字吧。”失掉太子的頭銜,他一點也不可惜,相反的,有一種放鬆的心情,就像是扛在自己肩膀上多年的擔心,一下子卸掉了。
嶄希的唬弄(12)
嶄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嗯。坐下,聊聊。別擔心會吵醒她。她喝了不少酒,現在就是打雷也弄不醒。”
樓玄厲打量著嶄希,腳沒有邁近,防備也沒有完全放下。
他撇眸疑問。“您是真的十三皇叔嗎?”
嶄希眨了眨眼,稍稍頓了一下。
“你說呢?”某人的壞心眼偶爾也會冒一兩下的。
“是,但是……那一天你在宮裡,而天壇上的那個……怎麼回事?”樓玄厲肅然的坐了下來,眼前的人的確是自己一直認識的皇叔,絕對不會認錯的!但是,血洗皇宮一事,還有天壇中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又怎麼解釋?
雖然他對帝位無意,不代表對這一個自己尊敬的皇叔沒興趣。
嶄希自是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但是,自己擅自把真相說出來,貌似不太好,又沒和樓玉瑾商量過。就先撒個小謊吧,用長輩的口吻說,“厲兒啊,這個世上是不是有一種叫易容術的。”
說這話時,他看著樓玄厲,挑了挑眉,眼睛像在說,他讓人易容成他自己去天壇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有種鬆了一口氣,可不希望自己一直崇拜的皇叔,竟然是假的。“皇叔,你和荷兒,她……她沒死,你幹嘛不早告訴我。”
“告訴你?如果不小心讓你父皇曉得,荷兒還有命嗎?你東宮的眼線,比任何地方都多。你年紀小,若忍不住,或者太高興,還是做夢時,總會疏忽的。我怎敢冒險啊?”嶄希半真半假的,又貌似句句在理。
“……”說得樓玄厲一時啞然的。
不是他不夠聰明,讓嶄希給唬弄了,而是,他依然還沒有從碧荷沒死的狀態中出來,身體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像做夢一樣,覺得很虛幻的……
錯過難回頭(1)
樓玄厲同嶄希在碧荷的房中長談了一夜,感觸頗多。
心情的轉變也一曲一折的,變化很大。
天灰濛濛亮,他方悄然的離開茶樓,回自己的新賜的厲王府。
剛到府中時,踏入寢室時,意外的見到自己的原太子妃秦碧柳。她衣著整齊的,面容稍露出疲憊,楚楚動人,他覺得更多還是憔悴。
她貌似守在房中一夜了。
“你……”樓玄厲有一點愧疚。
秦碧柳一聽到聲音,連忙回魂,溫婉的立了起來,還著令人見了心疼的淺笑,“殿下,您回來了。臣妾服侍您更衣。”
“你不用這樣的。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他這麼說,可見秦碧柳擔心他的事,已經不是一兩次的事情了。
畢竟是結髮夫妻,有著剪不斷的聯絡。
“沒,我只是剛來……”
樓玄厲身在帝王之家,年紀雖輕,有些倫理道德還是根深諦固的。
深知有妻如此,也是有人的一件幸運的事。
明白歸明白,但他早已經把心給了別人……
因為一直以為她死了,他活著難免有點憤世嫉俗的。
現在她沒死了,但是,她不屬於自己了。
人生有些事,錯過了,還是錯過了,回不了頭。
他不怨了,也不恨了。
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