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說,他還是一個朝庭重犯的身份,因為他曾經幫樓歆收集情報的,不能隨便公開露面的。
“入宮就入宮唄。”嶄希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往雅間上去,還吩咐人拿東西上來吃。
紅岑心裡堵得慌,一見嶄希,聯想到他的身份,目前想見她還得靠這個人。可嶄希那無所謂的,一點不緊張的樣子,他瞧著特別礙眼,也焦急。
無奈和憂心(6)
嶄希走了幾步,聽不到有腳步聲跟上來,即回頭瞧了瞧紅岑,見他果然還繃著一張臉,悍在原地,回頭拽著他往雅間上去,“喂,氣壞身子沒用。影影你又不是不瞭解,咱們空著急也沒用的。她想出宮清兒也攔不住。再說,清兒又不會要她性命,擔心個啥呢?你別亂來,亂來只會給她添亂。”
紅岑讓嶄希這麼一說,倒覺得順耳多了。
縱觀情勢,分析一下,自己幫忙的確只會越幫越忙。
忍!得忍住。
馬背上——
清兒一手握住僵繩,一手抱著她,儘量不讓她感到顛簸,策馬往皇宮飛奔!
他們出宮入宮,來回,僅花了一個時辰。
清兒直接包著碧荷往自己的寢宮邁去,一群宮女和太監驀然瞧見,紛紛下跪叩首。
雕樑畫棟的,富麗堂皇的皇帝寢宮,只可惜某人閉著眼不能欣賞。
清兒像珍寶一樣,格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鏤空龍紋錦榻之上。
旁邊守著的太監宮女瞧著暗暗抽氣。他們侍候皇上不久,但是他的脾氣也見識過一二的,特別是這種認真擔心的神情,做夢也不會想到可能會出現在那張萬年冰霜似的俊臉上。
“你們出去,把門關上,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也得進來。”
太監和宮女行禮應是,很快出去關上了門。
片刻,寢室中僅剩下他們兩個。
清兒輕輕的呼著氣,心中悶結,總覺得一口氣,沒辦法全吐出來一樣,心疼的輕撫著那一張小臉,她身邊為什麼總要出現那麼多人和他搶呢?
他身上肩負著太多的責任,太多的重擔要挑起。
根本就沒有時間,時時刻刻的守著她。
心中卻還時刻擔心著,她會不會離開他,會不會失去她。
總是這樣,活著會很累的……還能熬多久,會不會失去理智,他都不知道。
他就這樣看著她睡,捨不得離開,也捨不得移開視線。
一夜未眠,身不累就是心也極度的疲憊……
緩緩的躺在她身畔,側著身子把她摟入懷中,眼瞼低垂,再累,還是捨不得合上,“荷兒,我應該拿你怎麼辦呢?……你明明說過,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的……騙我,一次又一次的騙我……”
在心傷的低低呢喃中,漸漸的合上了眼。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1)
清兒的呼吸,漸漸的平緩。
碧荷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騎著馬,如此大的動作還沒醒來就不是她了。
看著眼前不安的臉頰,那熟悉的容顏一如既往的,以前只是迷戀著,怎麼現在瞧起來心會揪得緊緊的,還有一絲絲的心痛。突然間,她迷茫了,沒有想好要如何面對他。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就是局中的那一個人。
曾經,她是說過,不會離開他的。
好像是失信了……
在這種時候說離開,是不是太快了呢?
目前的他,剛當上皇帝,江山社稷未穩固,人心未定,必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也許她不見他的這半個月,他連眼也沒機會合過。
身系天下黎民百姓,責任不可謂不大。
她深知,當好皇帝不是享受,只有當昏君,才說是享受的。
自古帝王不缺,但好皇帝畢竟太少,因為不容易做。
搞不好,日理萬機,勞累過度的,還要弄一個英年早逝。
照他目前來看,她的昨晚的任性已經增添了他心中的負擔,精神也造成了壓力。像樓玉瑾說的,她的存在還真就像一個障礙,再設身處地想想,若她是樓玉瑾,貌似也會派人幹掉自己。
她陪著他?或者不陪著他?選在他最困難的時刻離開,她不是太任性了點?
她又猶豫了……
女人果然是善變的動物,她鄙視了自己一回。
紅岑呢?
她已經答應了,要和他一起離開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