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時候,她還有心情笑?旁邊的太監和宮女瞧著都覺得她很了起的。
只有清兒,心情格外沉重。
“清兒,你若有機會去淮北城,替我在小春姐墓前上柱香,我說過,報完仇後才去給她上香的……”這事兒,她一直記著。
若不是小春,她也沒機會多活了幾年。
清兒先是一怔,接著稍稍點了點首。
時間,不會停下來。
離晌午越來越近。
清兒摟著她也越來越緊。
碧荷已經聽到通傳了,說監斬的官兒跪在寢宮外等候。“該起程去法場了吧。對了,清兒,我在牢裡畫的東西,有機會交給嶄希吧。”
倏地,碧荷狠狠的親吻著清兒的唇,天長地久似的一吻。她凝視著清兒,像要把他的樣子刻在腦海中,驀然,她笑了,留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別傷心,記著,千萬別去看我。遺體,也不許看!以後也只准想漂漂亮亮的我。”碧荷明白,一個人死後,肯定很難看的,讓他見到,只會天天做惡夢,永遠也沒有辦法把她忘記。
說完,她斷然的掙脫了清兒懷抱,邁出了門檻兒。
最大排場的死刑犯(1)
碧荷上了囚車。
她拒絕了加上手銬和腳銬,說了一句,“我不會逃的。”
監督的官兒一點頭,也算是默可。
京城,行刑的地點,在東門的刑臺上。
那裡平時人來人往,相當熱鬧的市集之處。
這一次,護送計程車兵比平時增加了一倍人數。
兩旁的道上,站滿了憤怒的群眾,正準備著爛菜、垃圾,雞蛋,石頭等侍候著。
囚車從宮門出發,帶頭的幾個官兒似乎一早就受命,不是像平時一樣騎著馬在前頭領路,而是在囚車的兩側徐行著。
這下,誰敢扔?沒人敢扔!
砸著犯人可洩氣,但砸著官兒就是惹上大麻煩。
碧荷瞧著兩旁人,嘴角始終諷刺一樣微揚著。
自問,自己算不算是最大排場的死刑犯?
不問恨和同情,何止數千人相送?
抬頭望日,眸子一眯,這陽光太刺眼!
正午將到了。
路再遠,也會有盡頭,何況這短短的路程。
車在東門前停下,碧荷瞧著那巍峨的東大門和兩個“東門”的雕琢字型,還有高高的城牆,城樓。再甩向周圍,果然人山人海,人就那麼愛瞧殺頭嗎?這真是一種惡趣味。
她下了囚車,但雙手還是讓人往後綁著。
大概是為了行刑時別出什麼差錯吧。
前面,一片空地。
周圍內三重外三重的,有著大量的將士,嚴陣以待,防有人劫囚,也防民眾騷亂。
在空地的中間有一個米多高的刑臺。臺上而,黑著臉立著一個握著大刀的虎腰大漢,赤裸著上身,不用說,這人就行刑的刀斧手,即是劊子手。
怕見到熟悉的人(2)
在是一米多左右,再遠的地方,還有一處高臺,主席位上坐著幾個穿著官服的大臣,估計早到了。
旁邊,還坐著不少官員,大概是來觀看的吧。
這些人,不親眼瞧到她死,大概還是不放心吧。
旁邊呼喚殺她的聲音也越發高漲。
她淺淺一笑,電視上看多了,這一回,還由自己真實的體會一下。
她沒有由人押上斷頭臺的,而是自己跳上去的,也省掉了那一步一步的臺階。接著,她大聲吆喝,“來人,上酒!不是說,人死前有酒喝的嗎?電視都這麼演。”
碧荷沒說多久,就有人把酒給送上了。
“哥們,你綁著我,我怎麼喝?”她回頭對著刀斧手說話,但人眼只是瞪了她一眼,並沒多說。
“我餵你,死後啊,下輩子投胎當一個好人家,正正經經的活著。”送上酒的,是一個大約七十歲左右的老者,背有點駝的。他顫悠的雙手,給她倒了一碗,再送到她嘴邊。
她一口喝完,一滴不露,喝還,還酒意的呼了一聲。
“老人家,這一個世上是沒有下輩子。所以啊,你也別指望了,活著就好好活。哈哈。”她爽朗一笑,只是人要死了,竟然什麼熟悉的人也沒有瞧到,真是可憐。
她目光掃向一旁的人群,驀然,眼睛有點溼溼的,並不是沒有,有!
曾經在月影茶樓的一群員工們,不分男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