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罪,若死了……無疑就是陪葬。
“亂說!”大夫人不愧是當家之母,很快冷靜下來,對著身後的女眷們呵斥,“別胡亂造謠,宰相府這幾天已經夠亂了。”
“我雖然不明白,相爺為何一年以來偏袒著這一個婢女清兒,但是,堂堂的宰相府,說定罪就定罪?說陪葬就陪葬嗎?”這幾乎是所有女眷的心聲。
大夫人一番話,說得義正詞嚴,“荷兒病重時,我們這些親人也著急,但是,卻不能守著。她憑什麼?現在我們要見荷兒最後一面,難道都不行嗎?就是當今聖上來了,他也得講道理。”
大夫人一言,其她夫人也跟著起鬨。
說來,她們和荷兒還是一家人,有這個資格。
“奇怪,荷兒剛病的時候,怎麼不見夫人說……”一個幽然,清冷的聲音從屋子裡飄出來了。
門“吱”的一聲,開了!
微風動著火苗,紅光搖拽的,一個身著白衣,卻披散著長髮出來的人,如幽靈般佇立在門口,邪魅,幽怨,冷然。
小春和小秋馬上退至兩旁。
暗淡的燈光下,垂額的青絲,在夜風中跳躍。
那蒼白無血色的絕美容顏,雌雄莫辨,極度的妖嬈鬼魅。
驚垮了一幫人等。
這人是誰?
清兒!
“清兒,少在裝神弄鬼的嚇人!宰相府收留你,好歹對你也有恩!”大夫人越說越是激動,她大概是有一點受不了清兒的目中無人,就連相爺都沒有放在眼裡,一點尊敬之意皆無。
這三天,發生的一切事情,她全部瞭解。
開始,她以為相爺顧忌的人是十三王爺。
慢慢想想,也不全對。十三王爺雖然高高在上,但又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在昨天垂危之際,不會讓他們這些親人全部都守在屋子外面不許進的,就連相爺進去,也要經過同意。如今最後的機會,不但不給,竟還要口出狂言?!
惺惺作態的動物(2)
忽而——
“啪啪!”兩聲,秦伯夷憤怒的甩了大夫人兩個耳光,“閉嘴!”往日她的賢淑到哪裡去了?!
“老爺!”
“別叫我,跪下!”秦伯夷怒喝道!
大夫人一愣,雖然心中有委屈,還是跪了下來。
秦伯夷慽然悲嘆,“婦人吶!”在宰相府裡,只有他一個人明白清兒是什麼人?
他要宰相府生,宰相府不一定能生,但他要宰相府滅,卻肯定會家破人亡,這僅僅還是其次,若他再狠點,必牽連極廣,九族皆有滅頂之災。
秦伯夷回首,厲聲對著身後的一干家眷說,“所有的人都回自己房間待著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出來!”
這一幫人怏怏離開。
相爺的話,在宰相府裡如同聖旨,誰皆不得違抗?
清兒冷眼看著,也不出言阻止。
不用半刻,剛才人員眾多,熱鬧的院子裡,僅剩下秦伯夷,跪在地上的大夫人,意外的,秦二小姐也在。
倏地,她跪在地上,潸然淚下。
秦伯夷只道她是悲傷荷兒的事情,即放緩了聲音說,“柳兒,離開這裡。荷兒是命啊、劫啊……生死由命,爭不過老天的。”
“爹,我想見見荷兒……”低聲泣不成聲,情真意切啊。
清兒嘴角揚起一絲嘲弄,人真是惺惺作態的動物。
他來了這裡一年多,就沒見到這些荷兒的“親人”對她的感情有多深厚的跡象。打從下旨進宮以來,樓玉瑾那廝糾纏個不休,他們的態度方來一個360度的大轉變。
“爹,是我……我對不起荷兒。”
哀慟不已,悔恨不已。
“柳兒,你要幹嘛?”大夫人抬眸沉聲呵斥。
“爹,大娘,荷兒的毒是我下的。”
秦碧柳此言一出,馬上的引起來所有的關注。
誰會想到,溫婉如玉的秦二小姐竟然會做出這等事?
到底是誰造孽?(3)
清兒挑眉了,冷眸盯著他們。
“柳兒!不要亂講!”大夫人出言訓誡。
秦伯夷也全身一震,“柳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爹,大娘,對不起。我對不起荷兒。是我,全是我一個人的錯。我不希望荷兒進宮,宮裡爾虞我詐,規矩繁多,禁忌無數,她單純無知,進去是禍不是福,得罪了皇家人,只怕會丟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