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砌了野心家的雄圖偉業,去年白皚皚的雪山,此刻,始終迎來了它的春日,在大自然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過眼雲煙,任何生命都不值一提,毫無反抗之力。
二人騎著馬沿途而去,曾經的戰場,他們在這裡並肩作戰,生死相隨。
莫凝燻看到這裡,仍然心有餘悸,那時候她翻下馬,獨自一人迎戰百里無風的追殺,她是以什麼心態這麼做?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久,若是為了讓他走?他既喜又怒,喜的是她心中是有他,她在保護他;怒的是,該死的!他不需要保護,她怎麼可以獨自面對危險?!
“水寒,還記得我們被百里無風追殺的時候麼?”
“記得。”九死一生的地方,怎麼可能不記得。
“那時候你為什麼要放開我,獨自迎戰追兵?”
“我惹下的禍當然由我來解決,百里無風的目標不是你。”她是一個矛盾體,若是有人威脅到她,不管那人是誰,她都不會手軟,但是,她不需要這種白痴白白為她付出什麼,她不喜歡接受情義這種東西。
可以談道義,若對方是道義的,她也會道義;若對方是不擇手段的,那更好,她可以不講道義,毫無顧忌地心狠手辣。
但是情義這東西不像道義,道義是建立在物質或某種原則之中,無關任何私心,隨時可以撤走的;而情義,她也說不清,總之,情義不是你想撤退就撤退,這種不被把握的東西,她一般都不碰,就像身不由己,被束縛了。
☆、擁抱桃花03
莫凝燻聽後,不傷心是假的,還好,現在他知道她是喜歡他的,若她不喜歡,她不會接受他,可是,她也僅僅是喜歡,喜歡到了哪個地步,他不知道。
“水寒,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你會怎麼樣?”忽然,他很想試探一下她,他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去哪裡?”
“……”莫凝燻一愣,然後失落地看著她,她總是那麼冷靜,冷靜得沒有情緒,她應該生氣地說不讓他離開,或者說是會去找他,或者說是等他回來,而不是問他去哪裡。
“怎麼了?”易水寒見他眉頭緊蹙,她鬱悶了,若有些東西要離去的,她無法掌控的,她能怎麼樣?誰也無法不差分毫地預料未來。
“沒有了,我不會離開的,你要做好準備,我要纏住你一輩子。”莫凝燻發下了狠話,她無動於衷,那麼他只好主動一點,總有一個人要狠一點。
易水寒眨了眨眼睛,這麼煽情?不像是莫凝燻說的。
鬆軟的泥土上留下一路的馬蹄印,繞著滄山峽一圈,直到日落黃昏。
……
回到冰城的時候已經是夏初,大街上熱鬧非凡。
最驚訝的是凌逸然,他從沒見過西月天水是如何,碧藍的天空,高高矗立的白色建築,擎天的石柱,見慣了重簷斗拱的建築,突然見到這樣的建築,心中有一定的震驚。
街道縱橫,市面繁華,街上的男女比例趨於平緩,有一種柔和美,不可否認,論種族,這裡的人長得比較美,面板也普遍比北冥國的人白。
凌逸然有些膽怯,他從沒這麼膽怯,對易水寒而言,他是北冥國的人,算是半個異類,加之戰爭剛剛結束,天水國的人一定恨極了北冥國的人,更何況是他的身份。
這些都不是最讓他擔心,而是易水寒的父親,這段時間得知易水寒最愛的是她父親,他也派人調查過,易水寒的父親是個極為好相處的人,但他是敵國之人,不知她父親會有何想法。
相王府。
藍之秋從信中得知女兒今天回來,於是出了皇宮回到相王府,等女兒回來。
見了相王府的大門,莫凝燻幾人笑得有點怪異,還帶那麼一點得意,特別是無殤,這裡算是他的地盤。
“相王,殿下回府了。”侍女連忙進去通報。
藍之秋滿心欣喜地出去,腳步有些急促,卻不折損他的雍容優雅。
“父親。”易水寒的腳步更快,一閃身就來到藍之秋身邊,接過他的手。
“寒兒,怎麼去了這麼久?終於都捨得回來了?”藍之秋有些責怪,但眼裡的是寵溺。
“父親大人在此,我爬也爬回來。”易水寒半開玩笑地說道。
“呵呵,好了,先進屋子。”藍之秋一笑,和易水寒一同進了前廳。
小侍連忙給眾人上茶,又去吩咐廚房多做幾道清淡的菜,一時之間,原本冷清的相王府熱鬧起來。
無殤等人一一問候過相王,到凌逸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