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舒了一口氣。
千諾眼睛一亮,說道:“這裡可以隨時借給你喝酒看夜景。”
“還提供美酒?”易水寒舉起酒壺往嘴裡灌,可惜酒壺已經空了,鬱悶,來到這裡後她很少喝酒。
☆、暗潮洶湧15
“隨時提供,我在那棵榕樹下埋許多壇酒,越往南邊的酒埋得越久。”千諾指了指樓下那棵榕樹,這是他一個人的秘密,可現在是兩個人的秘密。
“哦?小諾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酒全偷了?”易水寒兩眼發光地看著那棵榕樹。
“你偷不完的,你偷一罈我就埋一罈。”千諾笑道。
“呵呵,那我今晚就先偷一罈。”
“我等天亮就埋一罈。”
“小諾,我發覺你今晚特別多話。”易水寒拍了拍千諾的肩,可能是千諾喝了酒的原因,說話也輕鬆起來,一反常態。
“是麼?”好像是,他好像很少說話。
“是,你說話的樣子很可愛,比你平時不說話的樣子可愛多了。”
“那你豈不是時時刻刻都很可愛?”他怎麼可以被形容為可愛?
“呵呵,當然不是了,因為你不愛說話,我為了不能冷場所以才多說話,一般時候我都不會多說話……”
沉靜的夜空裡迴盪著二人的說話聲和笑聲,一陣夜風拂過,把聲音帶向遙遠的天際,化為閃爍的星星,裝飾著夜裡的天空。
“時候不早,我走了,回見。”易水寒擺了擺手,下了樓,回狀元府去。
直到易水寒的身影完全消失,千諾才說道:“回見。”
無論多少年過去了,他都不會忘記曾經有一個少年和他在月上樓的穹頂喝酒,少年舉著酒壺喚他小諾。
天就快亮了,他命人買了壇酒回來,然後偷偷地埋到榕樹下。
埋下的不僅僅是一罈酒,酒罈裡還裝有他的心,連同酒一起發酵,時日越是長酒越是濃郁、香醇。
……
第二天中午時分,陽光明媚,天清氣爽。
易水寒正準備趁不見容止的身影,偷偷溜出狀元府,到快意園找千雪商量些事情,可是她才出了狀元府,隔壁採桑苑的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了,出來的人不是容止是誰呢?
“水寒,你去哪裡?”容止來到易水寒面前。
“找千雪去,容止你又是去哪裡?”易水寒訕笑兩聲,千萬不要說沒地方去。
“沒去哪裡,正準備找你。”容止的臉色有些陰沉。
“呵呵,我下午沒空,我約了千雪。”易水寒暗暗祈禱,千萬不要跟來!
“正好我很空閒,我和你一起去。”容止道。
“好,我正想找人陪呢。”易水寒笑道,這話她說得真違心,並且事實告訴她,心裡想的總是與實際相違背的。
這話容止顯然是很受用,剛才的不快一掃而空,眼睛比十萬伏特的燈還要亮,幾乎晃花了易水寒的眼睛。
現在大概是中午一點鐘,街道沒什麼人,太陽有點烈,於是易水寒出門時撐了一把傘,現在傘已經到了容止手裡。
兩人撐著一把傘在大街上漫步,已經是大街上讓人賞心悅目的風景。
易水寒知道,容止除了長得單純和感情純潔外,其餘的一點都不簡單,才華橫溢,武功高強,有著不可侵犯的孤傲清冷之氣,這樣的人很難有事物入得了他的眼,不是他目空一切,而是無心。
☆、暗潮洶湧16
她甚至分不清容止對她的是何種態度,好奇,一時迷戀,還是什麼的,但她知道絕對不是玩弄、逢場作戲,容止這樣的人不屑也不會花時間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所以她不敢對容止有一絲不認真。
容止見她秀眉一鬆一緊,他根本猜不出水寒在想什麼,這讓他很不踏實,而且他知道水寒有很多秘密,他不敢問,他希望有一天水寒會跟他說。
快意園。
容止抬頭一看,這塊門匾的價值遠遠大於這座宅子,‘快意園’這三個大字,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水寒的手筆,筆勢開張舒展,風流肆意,有一股灑脫不羈之態,從一個人的字型可以隱隱窺探出這人的性情,他害怕,水寒不是他可以抓得住。
“容止,進去了。”易水寒開了門,見容止還在發愣,於是便叫道。
快意園比狀元府簡陋許多,唯一的共性就是沒有人。
“容止,你先到屋子裡坐,我去叫千雪。”
容止有些失落地進了屋子,水寒是不是在使開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