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說這事了,來來來,喝酒!”
一兩酒也就是一口的事情。像大牛那樣的,喝進肚子裡還沒有感覺出來什麼味道,就沒有了,這讓他有點憋屈。親自去翻找裝酒瓶子的口袋。
張玉革苦笑道:“沒了,全團就剩這一點,我們這裡比不上你們林場,條件艱苦。”
喝了酒,大家就算是兄弟了。吃著罐頭盒叫不出名字的亂七八糟東西。史良看著眼前這一群二十歲左右的小年輕,不僅有些嚮往。想想自己年輕那會也是意氣風發,雖然趕上了抗美援朝的尾巴,還沒有走到鴨綠江畔,朝鮮戰爭就算勝利。得了一個志願軍的名聲,卻沒有幹一天志願軍的事情。
回到原來的部隊,一天天、一年年的苦熬。總算在四十歲的時候當上了團長。不過史良也知道,自己這個團長就算是到頭了。這次來到這裡,純粹是為了了卻一個自己當了二十幾年兵沒有上過戰場的心願。
眼前這二十幾個小夥子越看越喜歡,史良問道:“聽說你們是違抗軍令從林場跑出來的?”
劉文輝笑著點點頭:“禿鷹是我們的兄弟,想來替他報仇,我們大隊長不同意,那就自己出來了。”
張玉革道:“為兄弟報仇是可以的,可是違抗軍令就不應該,咱們是紀律部隊,不是山上的土匪,回去了要好好檢討自己,我也會向你們大隊長說明,希望他能從輕處罰。”
“我看就別回去了!留在我這裡,看誰能把你們咋樣?就是他高建軍來了,我也敢和他理論理論!”史良拍著胸脯,似乎這件事在他眼裡就不算個事。
周衛國看了史良一眼:“你認識我們大隊長?”
“認識!想當初還是一個鍋裡攪馬勺的,新兵連在一起,後來就天南地北了!”史良抬起頭,似乎在回憶那些年的事情:“那時候,高建軍木訥,不愛說話,想想應該十幾年沒見了吧?自從他上了朝鮮就再也沒有見過,如果不是這場仗,說不定這輩子就見不到了。”
“那就好,史團長,您能給我我們隊長說說好話嗎?”何政軍連忙湊到史良身旁:“我們這次跑出來,大隊長一定瘋了,雖然說不會薄皮抽筋,其他的可就不敢保證了,我敢肯定一定有更奇特的整人法子等著我們,千萬別讓用。”
“哈哈哈!”史良大笑。林場裡的事情他也聽說過一些,這些兵一個個都是好兵不假,但也一個個都是刺頭,高建軍在林場裡說是大隊長,實際上就是一個保姆,不給這群野小子的威懾性的東西,真的還就不好管。
史良滿口答應,雖然說這幾個年輕人一時衝動,但他從高建軍給自己的電報裡看的明白,這三個小子或者說著三個小隊,在高建軍的心裡還是很重要的。要不然,以高建軍的高傲,絕不會低聲下去的求自己。禿鷹的事情讓高建軍擔心,那也是史良覺得自己對不起高建軍的事情。
“我不想回去!”何政軍嘟囔著嘴:“回去就是丟人,竟然犯了這麼大的錯,一定會被你們笑死。”
“那你準備去哪?”劉文輝看著何政軍:“難不成你準備做逃兵?咱們林場出來的,只有戰死的,沒有逃跑的,從林場成立那天起,沒有一個人是因為打了敗仗離開林場,從哪裡跌倒就要從那裡爬起來。”
周衛國也道:“你老何要是沒臉見人,我就更沒臉了,跟著你們出來這麼長時間,就我殺的人少,就我們沒有參與任何一場戰鬥,我是不是得死呀?”
何政軍一愣,連忙擺手:“那是你運氣好,我也想和你一樣,可偏偏上了人家的當,這臉丟不起。”
見幾個小子為了逃走的那一個敵軍指揮官,憤恨的都要抽自己。史良和張玉革對望一眼,心裡都覺得這些傢伙一個個太不像話了,搞掉人家一個團,滅了敵人的神秘部隊,這些事情都不提,偏偏為了放跑了一個人而懊惱不已。
張玉革道:“不要再說了,你們再這麼說,我們兩個是不是連死都會丟人?守在這貓貓跳峽谷這麼長時間,上一次還差點被人家攻破,這一次要不是你們誰知道什麼時候這峽谷就失手了,你們只有不到二十個人,我們可是一個團,你們說話,我們聽著臉紅。”
三個人吐了吐舌頭。劉文輝一笑:“勝敗乃兵家常事,俺們現在誰也別說了,都是軍人,這些話說了也沒用,榮譽是靠打回來了。”
“這話說得好!”史良道:“婆婆媽媽的的確不是軍人的作風,臉面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掙的,能殺敵,殺了敵就有臉,放心!你們踏踏實實的回去,這裡的事情我會親自向軍區報告,相信他高建軍總不能處罰有功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