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
劉文輝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這一聲有些熟悉。正是張志恆發出來的,他對自己手下每一個人的聲音、相貌都有著天生的感覺。張志恆的叫聲,悽慘而帶有很大的痛苦。劉文輝不敢遲疑,緊跑兩步,一挑帳簾鑽了進去。
這裡是野戰醫院,是我軍最前沿的一間醫院,醫院雖然簡陋,裡面的設施和人員都是最好的。每天都會有大量的病人出入其間。不僅有士兵,還有附近的百姓。敵軍的炮火非常兇狠,每天都要對不同的目標進行轟炸,村寨、農田已經不能去人了,只能多進更遠的山洞之中。
張志恆的確在大叫,因為有人在給他打針。傷口已經做了處理,彈片也取了出來。大牛幾人死命將他摁住,一個護士對著張志恆的屁股著。
“都上過戰場,這點疼還怕!”護士有些無奈。
好不容易打完了針,大牛放開張志恆,使勁在他剛打完針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慫蛋,你看那護士多漂亮,要是我肯定笑臉相迎,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這樣那些姑娘才會喜歡你!”
“哎呦!”張志恆連忙翻了個身:“就會說風涼話,你不知道哪有多疼,昨天你還不是一樣?”
“我那樣?俺老牛啥時候眨過眼睛?”
大牛的話剛說完,一個甜美的聲音大聲呼喊:“牛大福?該給你打針了!”
大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旁邊的梅松、阿榜、武松幾個人笑的肚子疼。現在輪到張志恆說話了,他看著大牛嘿嘿笑道:“牛哥?怎麼你也慫了?”
進來的這個護士有些眼熟,當他走到眾人面前的時候,大牛和梅松都愣了,瞪大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護士笑了笑。
劉文輝也有些發愣:她怎麼會來這裡?這裡是前沿陣地,敵人沒有人性,朝野戰醫院開炮不是沒有先例。記得去年九月份,敵人派出特工殘忍的將我軍一個前沿醫院偷襲了。裡面所有人,包括醫生、護士,甚至連傷病員都沒有放過。敵人的手段不能用殘忍形容,只有一個詞能夠解釋,那就是畜生。
劉文輝默默的走到護士身後:“你怎麼來了?”
護士一回頭並沒有感到驚訝:“我怎麼不能來?這位首長是……?”
護士有些發愣:“首長好,您認識我?”
大牛使勁晃著腦袋:“昨天來的不是張護士嗎?你……”
不等大牛把話說完,護士連忙道:“張護士今天又別的事情,我接替他,我姓穆!”
“俺知道你姓穆!不僅俺知道,我們幾個全都知道!”
一說到姓穆,哪怕沒有見過穆雙的武松也多少明白了一點。張志恆拉了拉大牛的衣角,對穆護士道:“穆護士,我們以前在c軍的野戰醫院裡也碰見過一個姓穆的護士,和你張的一模一樣,他們這是……,你別見怪!”
“你們說的是我姐吧!”穆護士微微一笑:“我姐就在c軍,我們是雙胞胎,我叫穆雲!”
“哦……!”眾人瞭然。
劉文輝卻覺得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穆雲開始給大牛打針。劉文輝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穆雲的每一個動作他都覺得熟悉,上一次自己受傷住院,在醫院裡整整躺了半個月。穆雙是他的專職護士,他對穆雙的每一個動作都記的清清楚楚。如何捏棉球,如何扎針,如何推藥,就連走路的步伐都觀察的很仔細。
但是有一點劉文輝沒有想明白,即便是穆雙沒有看上他,也不用隱瞞自己的名字。劉文輝不是個死纏爛打之人,他不會纏著穆雙。今天見面屬於一個意外,劉文輝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一隻思念的她。
穆雲麻利的替大牛打完針,叮囑大牛小心感染,然後拿著自己的東西走了。自從穆雲進到帳篷的那一刻開始,劉文輝的眼睛都沒有離開她。即便是這樣,穆雲都沒有看過劉文輝一眼,至少沒有正眼看過他。劉文輝趕到了落寞,心裡有種拔涼拔涼的感覺。
大牛摸著腦袋:“太像了!簡直太像了!”
張志恆道:“人家都說了是雙胞胎,能不像嗎?”
大牛搖搖頭:“那時候我和老二都住一起,穆雙護士專職照顧我們,剛才我還注意看了一下,那打針的動作都一樣,特別是他捏棉球的動作,用大拇指和中指捏,一般人用大拇指和食指!”
幾個人看著落寞的劉文輝,大牛連忙閉上了嘴。梅松道:“連長,我現在就去問問!半個小時就能問清楚那個穆雲是不是……”
劉文輝拜拜手:“算了!問清楚了又能咋樣?是和不是,和我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