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隔天從外面買了一雙靴子回來交給魏小花,那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他是讓魏小花把這雙靴子交給劉勃勃。
這個舉動又把魏小花逗樂了,調侃他道:“我又沒嫁給你,你管我給誰做鞋子呢。”
李志高奇怪地瞪著她,道:“莫非你還想著嫁給那劉家郎不成?”那語氣,似乎除了他,魏小花不可能再嫁給別人了。
“不行嗎?”魏小花有點反感他的語氣,臉拉了下來,什麼態度嘛,難道她還愁嫁不出去不成?
李志高長嘆了一聲,什麼也不說了,只是又送了她一本《女誡》。
魏小花把《女誡》扔了,想了一夜還是沒想明白,李志高憑什麼那麼肯定她嫁不了別人?於是一早又把《女誡》撿了回來,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還是沒看明白,於是怒衝衝地把《女誡》摔在了李志高的臉上。
“你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李志高把《女誡》從臉上拿下來,嘆氣道:“你看了?”
“看了。”
“還不懂?”
“不懂又怎麼了?”魏小花不服氣道。
李志高有點痛心疾首,用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盯著她看了許久,見她仍是一臉迷惑,最後只能無奈道:“自魏大伯許我隨你入軍營起,便已應了你我的婚事。”
“嘎?”魏小花愕然,“我怎麼不知道?”
“你與劉家郎的婚約不曾解除,此事怎好明說。”李志高哭笑不得,他本來以為魏小花是故意裝傻,所以一直也就沒跟她挑明,以免她難堪,結果原來她是真的不明白,“魏大伯命我隨軍照顧於你,少男少女,孤男寡女,朝夕相伴,豈能沒有名分?”
“所以……你才送我那根銅簪子?”魏小花終於恍然大悟,“那我不是成了一女嫁二夫了?”
李志高:“……”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她為什麼總能想到不該想的地方去?他實在是拿她沒有辦法了。
魏小花倒是沒有在意,在她看來,她跟劉寄奴再相逢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再說了,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劉寄奴,木簪子的事,那是她年少無知才幹下的,本來就不能算數。倒是要嫁給李志高這件事,讓她犯愁了。
李志高什麼都好,相處了這麼久,她對李志高也是有幾分喜歡的,雖然騎馬打仗都不行,偏偏就是很有安全感,嫁給他沒什麼不好的,可就是……他太會念經了,以前學儒的時候,對她念論語,後來跟了顧先生學老莊,就動不動給她講莊子的寓言,現在又跟鳩摩羅什學了佛經,唸經的功力那是一天高過一天,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魏小花有種將要陷入沒頂之災的錯覺感,該死的,這個不會就是和尚口中的大劫吧,如果真的有劫的話,她覺得沒有比這更嚴重的劫難了,她的後半輩子呀,從此水深火熱。
“嗚嗚嗚,我還是比較想嫁給三牛呀……”大半夜的,魏小花忍不住發出了哀嚎。
隔天一早,魏小花眼淚汪汪地拿著樹枝,在驛館後面的一棵梨樹下,寫下了自己的心聲: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理想很好,但始終只是理想,在實際行動上,為了顧惜小命,她還是整天蹲在驛館裡寸步不離。只是,有句老話,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所以,該來的始終還是會來的。
清規
禍是劉勃勃帶來的,這小傢伙大概天生命裡帶煞,走哪兒就要把禍帶到哪兒,自從他投靠了秦國以後,就直接導致秦國和魏國之間的關係緊張,這且不提,偏偏他還沒有什麼自覺,老往驛館跑,直接使魏小花又一次進入了秦王的眼裡。
鳩摩羅什口中的“佛祖”,劉勃勃親近的女人,不通先生的弟子,魏軍中的女逃兵,這四重身份合在一處,直接給魏小花的頭頂上籠罩上一層迷霧般的光芒。
這樣的女人,自然是要見一見的。
於是秦王下令,召魏小花入宮。
魏小花頓時傻眼了,腦袋上頂著個王字的人,她不是沒見過,魏王可不就是,但是眼下這情況不一樣不是,魏王是熟人,秦王可是陌生人,脾氣什麼的都弄不清楚,萬一一句話說錯了,那是要掉腦袋的。
其實當初秦王來迎接鳩摩羅什入宮的時候,魏小花隔得遠遠的見過一面,印象裡是個花鬍子老頭,其實以她的眼光來說,秦王也不算老,五六十歲的年紀雖然不年輕,但沒有意外的話,後面還有十幾二十年的活頭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古人壽短是普遍現象,所以秦王也算是個老頭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