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在莊中建有客院,各位請隨我來。”
老者在前面引路,一行人連忙跟上,左修之邊走邊問道:“還未請教長者尊姓?”
“既是越人莊中人,自是姓越,小郎君若不見怪,便稱一聲越老罷了。”
魏小花聽得奇怪,插口問道:“為何姓越?”她記得百家姓裡好像沒這個姓呀,又或者是太過生僻,所以她才沒聽過?
“花表弟,不得無禮。”李志高大驚,連忙喝罵道。
魏小花不服氣的反瞪他,她哪裡無禮了?卻不知道,她這樣的問法,跟上輩子問“你媽貴姓”有異曲同功之效。
好在老者大度,也知她並非有意,便呵呵一笑,道:“無妨,無妨,我這姓呀,也是祖上傳下來的,先祖上原是越國王室,越亡後,為使後輩不忘祖根,遂改姓為越。”
越國?魏小花想了想,一拍腦袋,出西施的那個越國吧,出美人呀。想到這裡,她眼珠子便四下轉悠,想從這莊中的女子身上,看看能不能找出一絲當年西施的風采。可惜這時已是黃昏,家家炊煙起,女子大多都在家中煮飯燒水,偶有幾個在田間壠上亂跑的,也都是些淌著鼻涕的黃毛小丫頭,年齡絕對不超過兩位數。
一路上,許多莊人都從田裡上來,紛紛上前跟越老打招呼,看得出,這位越老在莊中地位不低,估計不是族長之輩,也是族長的長輩。
走了一陣,繞過果林,便見一片坡地上,建著許多房屋,連簷接瓦,形成了一個頗為壯觀的聚居區。越老指著東南方向那幾個相連在一起的院落,道:“那裡便是家主所建的客院,目前除了東院裡住著一位顧先生之外,其餘幾間院子都空著,各位可以自擇喜歡的院子住下。”
“那位顧先生是什麼人?”左修之問道。
越老笑笑,道:“是位奇人,家主奉為貴賓,欲留在吳縣府中,奈何顧先生不喜喧鬧,只看中越人莊的清靜,因而家主只得由他在越人莊中住下。你等住下後,也莫要喧鬧,惹急了顧先生,是會罵人的。”
魏小花撇撇嘴:“奇人總是怪脾氣。”上輩子看的小說裡都這麼寫。
左修之卻笑道:“長者放心,我等亦是好靜之人。”
說話間,已行至客院前,只東院大門緊閉,沒有聲息,左修之示意家僕護衛噤聲,略略打量了一下,便挑了離東院最遠的西院住下。李志高這邊反正人少,看著北院比較小巧,便挑了這間院子。
正在整理行李間,越老又引來一男一女,道:“這是越恪,這是其妻陳氏,專管這客院的一應事務,各位若有需要,不論吃食酒水還是筆墨紙硯,儘可吩咐。”
李志高忙道:“是,有勞越老了。”
噩夢
這時也沒有什麼吩咐,只請越恪幫著燒了些熱水,一洗路上風塵,洗完後出來,陳氏又送了吃食進來,俱是江南獨有的清淡小菜,搭著一碗魚湯,魚很新鮮,湯亦味美,吃得魏什長讚不絕口。李志高雖恪守食不言的原則,但面上表情亦十分滿意。
至於魏小花……她正在盤算找個機會向陳氏請教怎麼把魚湯燒得這麼鮮美,要知道,這時候可是沒有味精的,可是她竟然在魚湯裡吃出加了味精後才能達到的鮮美程度,這種絕活,身為吃貨的她怎麼能不學過來。
可惜李志高和左修之要趕路,早就決定只在這越人莊休息一晚,魏小花估計自己是沒時間向陳氏請教了。誰知道一覺醒來,居然聽到屋外滴滴答答,爬起來一看,下雨了。
趕緊穿好衣服,還沒有出屋子,便聽到李志高在廊下對魏什長道:“這雨不知要下多久,可莫要誤了行程。”
魏什長看看天空,搖頭不語。
卻正好越恪送水進來供他們梳洗,聞言便道:“看天色,怕是到後日才能停。”
“怎要下如此久?”李志高一驚。
越恪笑道:“君自北而來,不知江南春雨多綿延,虧得現下才入五月,若到六月間,梅雨時節又悶又多雨,一月裡難得有三五晴天。”
李志高低頭盤算了一下,才耽擱兩天時間也不妨事,便放下了擔憂,微笑道:“受教了。”
越恪連道不敢,放下熱水,徑自又去了。片刻後,陳氏又送來早膳,不過是清粥小菜而已。李志高和魏小花不覺得有什麼,但魏什長及鄭博士派來的那個家僕鄭延和車伕卻都覺吃不飽,鄭家的人魏小花管不著,但她可捨不得自己老爹餓肚子,於是找了陳氏,陳氏正忙,沒時間再給他們做飯,只把廚房的位置告訴她,讓她自去弄。
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