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几年,不論是民間還是官場都是氛圍大變,再不見泰康年間那般腐糜之氣,心中明白自己對這小皇帝實在是存有偏見在先,以致失了識主之明,心中難免後悔,又偶有回京繼續任職之想,但又都搖頭苦笑,叫來孫兒自敘天倫去了,自然,這是後話。
再說回泰康三十二年,自陳遠升請辭之後,陸續又有幾人因自身原因長請了病假,遠離朝野、遠離政事,對於這些在朝堂中操勞了一輩子心的人來說,實在難以忍受,可身體情況不允許,他們也沒有辦法,待到年終歲尾之時,自覺已跟不上時事變遷,又不抵人情冷漠,一些昔日下屬同僚落井下石,便紛紛效法陳遠升,請辭回鄉。
自然,這其中也有醒悟歸順的,更有死抗到底的,對於歸順者,袁授不計前嫌委以重任,苦拖病軀奮力頑抗的,袁授便採取冷處理,不就是佔著個官職麼?另提拔培養副手就是了,沒人從一開始就是能臣,當然,在這些人頑抗休養期間,朝中的事情是絕不許傳到他們耳中的,說得通俗一點,這個坑你願意佔就佔著,沒人趕你,反正現在是新帝登基,多得是人上趕著來效忠,蘿蔔多,多挖幾個坑唄,活蘿蔔還能讓坑憋死?
眼前的不穩定因素一一平息,對此袁授自然是高興的,但他也不是沒有過懷疑,怎麼就那麼巧,得了病的全是那些頑固臣子呢?他不能不聯想到顧晚晴身上。
可顧晚晴從未對他提起過什麼,直到三十二年歲末,舉朝同慶之後,他們擠在甘泉宮的暖閣內守歲,他忍不住發問,她才嘿嘿一笑,算是預設。
果然如此……怎會不是如此呢?若非如此,這半年來她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