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怎麼還夾我呢。還沒吃飽啊?”於培樹壓下身子,附在我耳邊說著讓我嬌羞的情話。
“不是……”結束一番勞作的某物,靜靜地呆在我的身內,不似剛才般硬挺與碩大。
“叭……叭……”軍號的聲音充斥在情慾浸感過的空間裡,顯示得分外的格格不入。
“該死……”於培樹皺著眉,低聲地罵道,抽出已經乖乖地沉睡著的某物,拉起地上的褲子,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咳咳……”清了清嗓子,接起電話。
“我是於培樹……我知道……馬上就到。”
“寶貝,緊急任務,我得走了。”於培樹掛上電話,低垂著頭對我說。
突如其來的失落感侵蝕著我,我愣愣在坐在餐桌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撿起被弄翻在地的紙巾盒,抽出紙巾覆蓋在我溼潤的花蕾上,溫柔地幫我清理著。“你自己要乖乖的,知道嗎?”寫滿離別思緒的眼眸有小小的光亮閃爍著。
他打橫將我抱起,慢慢地走到臥室。“小欣,等我回來……”
我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不發一言地貼緊他。
“我們都是軍人。”是的,我們都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是我們的使命,也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生長在軍人家庭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道理。只是當離別的痛楚突兀地襲來,我無法做到坦然地面對一切。我剛剛知道他是在乎我的,他為我的撒謊而生氣,為我的不在乎而發怒,我卻要面對他即將離開的事實。而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歸期不定對軍人來說,是家常便飯。
小時候,我爹爹最長的記錄是三年沒有回過一趟家。孃親一個人帶著我,既要工作,又要照顧我的三餐溫飽。有時候,我看到她偷偷地掉眼淚,壓抑著不給敢爹爹打電話的痛楚。我就發誓,以後不能嫁給軍人。
所以,我把不喜歡軍裝的綠色做為唯一的理由,抗拒著他們為我張羅的相親物件。
我希望能夠擁有普通人的生活,每天一起醒來,為三餐的菜色而爭執著,為孩子上哪所學校而忙活著,為房子、為車子的貸款而打拼著,在夜晚來臨的時候相擁而眠。
只是這麼微小的願望都變成渺茫,因為我愛上了軍人。
小樹把我放在床上,拖過被子將我蓋上,俯身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等我回來”。
第三十一章
當你習慣一個人在你身邊幫你打點好一切,你已經慢慢地依賴著有他的日子,卻不得不面對暫時分離的撓心撓肺。如果你們是熱戀中的情侶,可以盡情地訴說著相思。
可現在的問題是,妾身未明,人家都沒有告白,高潮時說的都不算。
你們說說,當於培樹問我喜歡他什麼的時候,我回答的是什麼?“肉肉……”這也太肉慾,太YD,太直接了。
要是一女的問一男的,你喜歡我什麼?那男的要是說,我喜歡你的身體。結局肯定是一巴掌外加飛毛腿,把你踹得不能人道為止。
這就是最忌諱的回答。即使你是外貌協會的,也一定要回答,我喜歡你的善良,你的溫柔,你的……總之,把外貌上的一切特徵美化為隱形的特徵。
比如,你喜歡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要是象洋娃娃,那麼就要說是可愛。要是長得媚惑一些,那麼就要說有女人味。我這麼說,你們懂不?
所以,基於人民群眾長期生活經驗的積累,我那麼說很傷人自尊,特別是男人。
現在回想起來,我說出肉肉二字的時候,小樹樹的挫敗感從何而來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家都知道的,當身體處於興奮狀態的時候,腦袋就會短路。
於培樹連夜打包行李直奔空軍某部報到,我沒敢跟他說再見,我沒敢目送他離開的背影。
我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半夜醒來胳膊一伸,不再是溫暖而結實的懷抱,或是強有力的胳膊任我枕著入眠。
早上,沒人給我擠好牙膏,沒人給我熱牛奶,沒人給我烤吐司,沒人給我搭配好衣服,也沒有人送我上班。
我寂寞了,我真的寂寞了。
一個人住的日子,我第一次感到強烈的孤獨感。一個人其實是不會孤單的,只有想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覺得孤單。
為了安撫內心無盡的空虛,我踱著正步,昂首挺胸地走進軍區大院。整齊劃一的敬禮,筆直挺撥的軍裝,目之所及都是讓人心情舒暢的綠色。
或許是太久不見的緣故吧,久違的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