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一般的風紀官,只怕倒是皇帝明升暗降的處置;史家雖有史鼎、史翼兄弟雙侯,可是從史湘雲的話中就能明白,早已是陷入了入不敷出的困局;至於薛家,雖保住了皇商的職位,可是外頭的生意不景氣,家裡薛婚又不成器,更加上家族內部傳出的不和諧的抱怨之聲,可以說是內外交困,走到了懸崖邊上。
以這樣的家族走勢,即便賈芸能夠從鐵網山上將他們從謀逆族滅的死局上拉扯回來,也一樣即將面臨新的末路,說到底,沒有雄厚的經濟基礎,大觀園同樣只有崩潰這一個下場!
所以,賈芸必須找到一條生財的門路,雖然從現在來看,紅樓戲院的收入也算豐厚,可是,僅靠這麼一座小戲樓,要想滿足日後榮寧兩府無底洞一般的開銷,顯然並不現實。
原著中,以王熙鳳那樣的精明算計,依舊每年裡不停地往裡貼錢,尤其在烏進孝交租一節中,透過賈珍和烏莊頭的一番對話。更是表露出了賈府的日漸拮据。這也是為什麼,即使皇帝同意貴妃年年回家省親,可是賈府也只承擔了這麼一次,就沒有了下文。要知道,那可是一項“銀子花的像淌海水似地”的工程啊,用賈漣的奶孃趙婚嫉的話說,“罪過可惜四個字竟是顧不得了”!而諸如此類的面子工程,更加劇了賈府的進出失衡,加上闔府上下又沒有一個。正經的謀劃全域性的人物,不得已,賈芸這才自己動起了腦子。
在他看來,賈府可以消亡,四大家族也可以沒幕,但是唯獨大觀園這塊人間淨土,卻終還是能夠保護住的為好!
一番的稅籌交錯,賈芸、墩兒和那十幾個使節們一個個都是意酣言暢,志氣高揚,幾今生性爽直或是正有同心的,更是對賈芸提出的通商意向,滿口贊度,典屍最積極包括溼羅國的頌猜、波斯國的世斯坦以及…朱紫。
尤其是身為茜香國王子的朱紫,這些年因為海禁的緣故,和朝廷之間的商貿已荒疏了許久,不過當他聽聞賈芸乃是榮國府賈家嫡系之時,立刻顯得興奮起來。他自然清楚,如今管著朝廷海禁和往來船舶事宜的,北面京城附近乃是王家轄領,南面諸口岸則是甄家總裁,這兩個又都是賈府的世交老親,若有賈芸從中揮闔騰挪,則說不定就能開啟一條通商的密道來,到時候,其中的利益,實神艮量也!
不過,相對於朱紫的提議來說,賈芸顯然對這個人本身更為好奇,按著後世一些紅學家的推測,這個茜香國很有可能就是賈府的三小姐探春遠嫁成為王妃的最終目的地,再配合著朱紫的王子身份,賈芸突然想到,莫不是此人便是日後探春的丈夫?
不過,可笑的是,這個朱紫王子眼看賈芸直直的發愣,竟一下子聯想到了中原官場的慣例,連忙笑著從隨從那裡取來一個精緻的檀木盒,趁著無人注意,塞到了賈芸的懷中。
“期 此是何意?”
賈芸這才醒悟了過來,望著手裡的盒子發問。朱紫嘿然一笑,湊近了兩步,在賈芸的耳邊低低說道:
“咱們茜香國所獨有之物便是各類的香料,這盒子裡裝的,便是採用三十多味香料煉製成的精油,名喚“慧丁香”乃是房中秘藥,合歡聖品!芸二爺使過一次,就知道他的妙處了。”
賈芸一陣陰寒,原來竟是**,這朱紫初次見面,就已此物相贈,其人品猥瑣可知,若探春真的落入了他的手中,那命運,比起日後嫁給中山狼孫紹祖的二姐迎春,想必也不會好的那去吧!
金陵十二釵,還當真是命運坎坷,竟是連些像樣一些的好男人都遇不上的!
賈芸一陣感慨,面上卻不動聲色,笑著命墩兒收下了這勞什子的“堯丁香”又轉頭和頌猜、達斯坦幾個。商議了片刻,定了下主要的通商貨物,這才趁著月色,告辭眾人,離開了酒樓。
接下里的一個多月中,賈芸刨除一切雜務,開始了新戲《曹操與楊修》的排練,有了朗誦會上史薛兩人的反饋,賈芸做好了非常充分的準備,並且第一次整理出了一大本厚厚的導演手記給所有的演員傳閱,以使他們更好的理解劇中人物的思想和情緒。
許久未曾擔綱主演的蔡亮老頭扮演曹操,他的兒子蔡嚴則扮演楊修,林梅兒出演倩娘,這批紅樓戲院的臺柱子,如今也算是標準的戲骨了,對於話劇,也有了自身的理解和表演風格。
蔡亮嗓音沙啞沉鬱,在賈芸聽來,很有些後世裡“麒麟童”周信芳先生的味道,在誦讀臺詞時候透著一股蒼涼之意,且發口有力,令人難忘,人稱“嘎嘣蔡”;蔡嚴人最機敏,擅於模仿,表演的跨度範圍極廣,適合各類角色,外號“嚴猴子”;而林梅兒心思細膩,最擅長用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