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認得賈芸,聽得有人喊破,連忙回頭詢問,方才那湊趣的中年人名喚卜固修,此時又上前兩步,低聲稟報道:
“政老問得不差,此人名喚賈芸,乃是榮寧兩府旁支,其父名喚賈�В�≡諍蠼值那��壬希�燈鵠此�故俏姨眯植肥廊實那字蹲櫻�虼吮扇說故羌��該妗!�
賈政微一頷首,慢慢踱向賈芸。在他面前,賈芸也是略微露出些緊張的神情,畢竟是第一次和《紅樓夢》中的boss級人物會面,自己接近十二釵的大計,可就全靠今日的遇合了。
“你是廊上的芸哥兒?”
“正是賈芸。”
賈芸長身一躬,做足禮貌。
“方才,你突發感慨,卻不知是何緣由?”
賈政並不寒暄,倒是直奔主題,對面的賈芸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開口說道:
“我方才看府上所制這些牌匾題額,無論文辭涵義,字型雕工,樣樣都是極好,故而心中不免讚歎,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這塊……,在下卻竊以為欠妥啊。”
看著賈芸將手指指向他身前的那塊“蓼汀花漵”,賈政身後的卜固修微微冷哼,
“這塊牌匾有何不妥之處?”
原來,這賈芸的母親卜氏,有個親兄弟名喚卜世仁,在京城裡開著一片香料鋪,從這人名中就可以知道是原著中罕見的沒有人性的傢伙,而這卜世仁的堂兄,便是賈政身邊的清客智囊卜固修。此人之前也見過賈芸幾面,知道他家境貧寒,並沒有上過什麼學,也沒有力量去買書看書,要說他能看出這些匾額上字句的好壞,卜固修可是不信。況且題匾的賈寶玉雖說年幼,可是人人都知道,那是聰明靈秀,過目不忘的神童,這些怡情悅性的文字又是其專長,別說賈芸之流,就是自己這些清客門人,做慣了八股文章的,也難說比得上他,否則,賈府又怎會將這些鐫刻起來,供貴妃賞析。
“依小子愚見,花漵二字便好,何必加上蓼汀。”
賈芸並不在意,只對著賈政侃侃而談,
“蓼汀之意本就含在花漵之內,兩者並列,不免有畫蛇添足之嫌。”
嘿嘿,老子雖說唐詩宋詞比不上你們,可是畢竟是看過原書的好不好,這東西在元妃省親的時候就被改掉了,老子現在預先播告,也好顯出我的能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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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們,想不想看大觀園內多一個偷香竊玉的賊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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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混入
賈芸的話,讓卜固修顯然大出意料之外,更讓冷眼旁觀的賈政第一次正視起這個旁支的年輕子弟來。這蓼汀一詞雖然在古代詩文中算不上僻典,不過就一個沒有入過學的人來講,能分出蓼汀、花漵這樣的意思來,卻也足以令人驚奇了。
“諸公以為此論如何?”
賈政並沒有立即發表意見,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因為不擅此道,故意藏拙,還是胸有成竹,欲擒故縱。一邊的卜固修連忙搖頭搶道:
“不妥不妥,政老此次在園子裡多用寶二爺的文字,原是存著讓貴妃娘娘提點高興的意思,尤其這蓼汀花漵又是園內水景之初,鳳駕必幸之處,倘若不用寶二爺的原文,豈不違了當日的初衷?”
賈芸斜斜地瞥了這卜固修一眼,對這類強詞奪理的辯解顯是不屑一顧,只是不明白這個傢伙為什麼要這樣尋自己的短處,在前世自己的記憶中,完全想不起來何時曾得罪過他啊。
“卜兄這話可就差了,花漵二字豈非也是寶玉所擬,又何來違背之說。”
果然,卜固修邊上另一個門客當即抗聲反對,卜固修卻是毫不讓步,轉頭說道:
“詹兄博學,豈不聞陸放翁詩云:‘蓼汀夜宿夢魂爽’,那山坡處本有薜蘿浮蕩,蓼汀兩字再切不過,倘真要說多餘,何不拿去花漵二字!”
後面的賈政和門客聞言不僅莞爾,這卜固修也不知為何,似乎對這個遠親極不滿意,竟是鐵了心要阻梗,連這種潑皮無賴的說辭都使將出來。
“哼!”
對面的賈芸終於也忍不住臉色一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卜家處處和自己作對,可是現在畢竟是自己在賈府的當家人面前第一次亮相,能否給賈政留下深刻的印象,關係到日後混進大觀園的大計,此時此刻,自是絕不能丟了臉面。
“這蓼草乃是無根飄零之物,自來襯托的都是蒼涼寥落之氣,這貴妃娘娘何等身份氣度,花漵二字畢竟還有繁華之意,用了蓼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