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了個不被太陽曬到的角落,靜靜地待在那裡,與旁邊的牆壁似乎融為一體。
厲聲一邊吃著面,一邊是注意著她的動向,從麵館裡看出去,對面的街,那是一覽無遺的,就見著她往著那邊走去,那邊是什麼地方,他能不知道嗎?
自然是知道的。
婚姻登記處,除了結婚就是離婚的。
她去那裡?
為的是結婚?
而且是跟方正?
這讓著厲聲吃麵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喝上一口湯,便不再吃了,掏出張二十的,把錢給付了,大踏步地朝著灰妹那個方向走過去,走的步子沒有半分遲疑的。
只是,他猜出了個大概,卻沒猜出個真正的結果來,她哪裡是要結婚,那是要離婚,結了一天的婚,今天就得離,如果時間上再湊一下的吧,還能弄個二十四個小時。
當然,她不想拖時間,越快越好,把事情都給快刀斬亂麻了,這樣子,她才能……
眼前忽然有點暗,她抬起頭,見著厲聲在身前,剛好擋住她的視線,話就毫不客氣地吐出口,“你來這裡幹嘛?”
厲聲臂間掛著他自個兒的西裝,抬眼往著旁邊的牌子瞅了瞅,“難怪是愛搭不理的,盡敢情著是要跟著方正結婚了?”這話還真是陰陽怪氣的,他還往前湊,離著她的臉就那麼約莫著十公分的距離,“本事真見長的,是不是?”
天氣那麼熱,她早已經是一身的汗,他又離得這麼近,是個人也忍受不住的,她眉頭都皺在一塊兒,往後退個兩步的,意圖離他遠點。
跟方正的事,跟個亂麻似的,壓根兒就是扯不直的,她也懶得跟他解釋是一時衝動什麼的,都登記結婚了,真沒空跟他胡咧咧著,索性著就從角落裡出來,頂著個大太陽的,就站在大門口,遙望著來路。
這還真別說,她這麼一出來,方正的車子就遠遠地過來,那輛車子她見過好幾回的,怎麼可能不認的,可那車子,就是從隔壁飯店那裡開出來的,讓她差點兒飆髒話。
人家不是沒來,是早就來了,早就在隔壁飯店裡,吃飽著喝足著,就等著看她好戲,她心裡頭那個火的,真能把地球都給燒起來,冷著一張小臉,站在門口,沒打算把大門口的路給讓出來。
厲聲自是認的那車子,他也是曉得那人就在飯店裡,決定來這個飯店時,還跟著方正透過電話的,曉得他也在這裡,沒曾想著還有張鴦鴦的原因,現在讓他曉得她在這裡,本就是為了等著方正,那心裡頭跟著貓爪子給撓過一樣。
發小,有這麼做發小的?事兒給瞞著不說,還要跟人登記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想岔的,心裡頭對方正這一手極為不諒解,要人,直接說了就是了,他也不會不識趣,總歸是自個兒發小,那交情,不是這個女人能影響的,可誰知道,捅他一刀的偏就是自個兒發小,那心裡甭提有多不痛快了!
這麼個女人,嚐嚐鮮就得了,有必要往著自個兒身上攬去?
他可不能見著自個兒發小往著那圈子裡去,果斷地就不走了,就等著方正的車子讓她給攔在大門口,雙臂環在胸前,看著方正下車,微仰起下巴。
方正大大方方的,鼻樑上架著副墨鏡,遮住那雙漂亮的眼睛,半張臉露在太陽底下頭,還是遮掩不去他那張精緻的臉,陽光下顯得愈發的妖孽,一步一步地走過來,與灰妹站在一起,那身形就將她給擋去。
“怎麼不上去吃飯,幹嘛就在這裡請厲聲吃飯?”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灰妹可就是不客氣的,把人給狠狠地一推,人倒是讓她給推出去,她自個兒也因著自己太用力,而往後傾,整個人往後,硬生生地退了好兩步才站穩。
方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防著這一記,人真給推出去,踉蹌著撞上後面的厲聲。
厲聲給他一撞,自是伸手扯住他,這是直覺反應,沒有一點兒的遲疑,人家這叫做發小,哪能見著發小給個女人這麼就給推開的?
“她一定要請我吃飯,偏又捨不得花錢,我只能隨著人的意兒。”厲聲先說話的,把話先說在灰妹前頭,那就透著一股縱容的意味兒,一切都隨著她高興。
方正站在那裡,淺藍的襯衫,讓他的面板襯的極為亮眼,狹長的丹鳳眼隱在墨鏡之下,隔著黑色的鏡片,看不出來他眼底都是些什麼,只聽得見他輕輕地哼了聲“哦”,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明明聽不出情緒,可讓著灰妹覺得有一股子壓力,那壓力壓的她都想跑,怎麼就這麼著的,好碰不碰的,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