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恰恰相反——阿累夷人的主力部隊在和巴斯塔奈人作戰,輕易無法撤回來——而留守部隊,除掉你們這五千人之後,我不認為他們的戰鬥力能勝過克拉蘇的五萬人。”
停頓了一下之後,似乎是為了徹底斷絕阿累夷人的希望,萬尼烏斯接著說:“當然,你可能會說,阿累夷人可以和巴斯塔奈人和談,之後就可以將主力部隊撤回來了——但是巴斯塔奈人為什麼要和阿累夷人和談呢?他們拉來了達西亞王國幫忙,難道就是為了一場沒能獲勝的戰爭?”
“巴斯塔奈人不會同意和阿累夷人的和談,等到他們見到我的信使,知道了阿累夷人急於和談的原因之後,就更不會同意了——和我一起徹底消滅掉阿累夷人,他們所能獲得的土地、人口會多得多。”
這樣淺顯易懂的分析,徹底的粉碎了阿累夷人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就連原本一直頑固的捍衛著自己的尊嚴和阿累夷人榮譽的加馬也不由得連連搖頭:“你不能那麼做!”
“你很清楚,我能。”
“我們犯了什麼罪你要這樣對待我們!”這一回,阿累夷人的女領已經露出了歇斯底里的狀態——對於阿累夷人目前的狀況,她很清楚——如果萬尼烏斯願意,只要萬尼烏斯真的能夠戰勝克拉蘇,那麼接下來,阿累夷人即便不會象萬尼烏斯所說的那樣被徹底滅族,也絕對會淪落為任人宰割的小部族。
“哈,你說呢?”萬尼烏斯冷笑一聲。
“我們不就是準備幫助羅馬人打你們嗎?”
萬尼烏斯再次冷笑一聲:“我問你,一個人,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兄弟倆經常會生口角,偶爾還會拳腳相向。這時候來了個外人,對哥哥揮拳——這時候弟弟難道不應該上去幫助哥哥嗎?如果這時候弟弟不但不幫助哥哥,反而幫著外人打哥哥,這個弟弟犯了什麼罪?”
“那是因為他們是血親。”加馬一臉不服的反駁。
“而一個村子裡,有兩戶人家。因為田地的分配,孩子的衝突,常常會爆爭端,不止動輒拳腳相向,有時甚至會動起刀子。這時候來了外村人,開始攻擊其中的一家——這時候另一家難道不應該拿起武器幫助本村人嗎?如果這時候另一家不但不幫助本村人,反而幫著外村人打本村人,這一家犯了什麼罪?”
“那是因為他們住在一起。”這一次,加馬的氣勢明顯沒有之前那麼足了。
“而一個部族裡,兩個村子。為了地界的劃分,草場的歸屬,不但會動刀子,甚至結下了血仇。這時候外部族的人前來攻打——這時候一個村子難道不應該組織起青壯幫助本部族的村子嗎?如果這時候一個村子不但不幫助本部族的村子,反而幫著外部族的人攻打本部族的村子,這個村子犯了什麼罪?”
“可是……”
“一個部族聯盟,若干個部族。部族間難免有紛擾爭端。但遇到聯盟外的部族或者部族聯盟打過來的時候,要是有個部族非但不和本聯盟裡的其它部族一齊戰鬥,反而幫著聯盟外的部族作戰,這個部族犯了什麼罪?”
最後,看著已經失去了反駁勇氣的女戰士,萬尼烏斯毫不放鬆的追問:“最後,同為rì耳曼人,當羅馬人打過來的時候,不但不幫忙抵抗羅馬人,反而幫助羅馬人對付自己人——你來告訴我,你們犯了什麼罪?”
“可是我們根本還沒幫羅馬人打過你們呢。”低著頭,加馬低聲抗辯道。
“難道你們之前沒有對我們動襲擊?”
聽到這樣無恥的話,加馬驚訝的抬起頭,憤怒的看著萬尼烏斯——那算什麼襲擊!趁著夜sè跑很遠,之後一個接一個的掉到陷阱裡,被木棍打得滿頭包,被捆成一排象牲口一樣趕著走……
但是,萬尼烏斯不為所動的看著加馬:“你想殺一個人,但是本事不行,反到被對方殺了,這隻能說明你無能,並不能說明你沒有想過殺他,對嗎?”
這種說法仍舊無可反駁。加馬嘆了口氣,低下了頭——確實,阿累夷人勾結外人,戮害同胞,罪無可恕,就算被滅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然後,加馬的腦中靈光一閃——如果萬尼烏斯真的象自己所宣稱的那樣,只是想把阿累夷人滅族,他那天晚上根本就不必費那麼大的勁把這些人抓起來,更不必把他們帶回來,就別提給他們肉湯,和自己廢話這麼久了!
“即便是血仇,如果付出一定代價,使受害者滿意,也可以得到諒解和寬恕。”想明白了事情關鍵的加馬重新抬起頭來,信心十足的看著萬尼烏斯,“在被你指出之前,我們從未想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