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掉下。
劍尖的點滴血跡慢慢的凝固,成紅色的記憶。
天終於亮了。
柳乘風已經走了,他得儘快的離開,否則等到城外的開始攻城他就不好走了。
僧衣僧帽度牒。放在桌子上。
那是建文從一個鐵櫃子裡找到的。本來還有一張紙的,可紙已經被他燒掉了。
皇宮外,大臣們在緊張的等待,等著皇上的召見。可很久都沒動靜。
“皇后,和我一起走吧。外面的人等急了。”
“不了,皇上,我累了。真的很累了。走又如何?我們能和兩個孩子在一起嗎?”
“可孩子們很安全的。你不想看他們長大的模樣?”
“不了,為了等看他們的模樣,我得等上多少年,我得流盡多少淚。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再說了,如果我不死,他們又怎麼會相信你不在了呢?我要讓他們相信我是隨你而去的。”
“可,可你如何證明?”
“皇上不用擔心,臣妾自有主意。還請皇上趕緊離開吧,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不走了,陪你一起。”
“不行,你的存在是太祖早就決定了的,要不,他怎麼給你留了鐵櫃子,留了那些佛家用物。”
“可。可。捨下你獨自逃命,我做不到的。”
“不,皇上。只要你能在唸經誦佛的時候為我多念幾遍往生咒,在為佛上香的時候給我也上一枝,我就滿足了。”
緊緊的,建文擁住了面前的她。一行淚,從他的臉上滑下。
“轟隆轟隆轟隆。。。”
遠處傳來了炮擊聲。
震的皇宮的屋頂灰塵也往下落。陣陣廝殺聲響徹了京城。
“皇上,快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大殿的後門開了,兩個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皇上以後就靠你們了。快帶他走。”
皇后猛的掙脫了擁抱,把建文推向了他們。
兩人一左一右,挾持著建文從後殿消失了。
穿過後殿的迷道,他們來到了盡頭,那裡,是京城的護城河。有一分支蜿蜒在迷霧深處。
一舟,靜靜的停泊。船上一僧,雙手合十。
“啊彌陀佛。祖出佛門,孫歸佛門。豈非定數。”
建文悽然一笑。回望。皇宮內一焰沖天。隱約中聽到有歌響起。
“記得當年初相見,滿面桃花嬌羞面。桃花雖隨流水去,獨留芳菲在人間。”
“阿凌。”
他的淚再次落下,那是他和皇后初次見面時送她的,時隔多年,此景下忽然再聽,恍如隔世。
皇宮外的大臣們等的急了。炮聲彷彿響在耳邊。終於,他們衝破了侍衛的阻攔。進入了皇宮。
大殿前,皇后正迎風而立,殿門大開,依稀看到有個身著龍袍的人坐在龍椅上,他的頭頭是低垂的。大殿的周圍堆滿了柴薪。
“皇上已經駕崩了,我也當追隨。你們不要試圖阻攔。”
皇后的聲音是那麼悽婉。所有的人一聽撲通就全跪下了。
驚天的哭聲開始在皇宮蔓延。
熊熊的大火也開始在大殿周圍蔓延。
皇后返身,走進,也坐在了龍椅邊,緊緊的靠著那垂首的人。
一曲清歌迴盪在炮火轟隆的京城裡面。
第一卷 第五章 古道
的的的馬蹄聲踩亂了路上的軌跡,踩出了漫天的灰塵。
那是一支軍隊經過的囂張。
看著呼嘯裡遠去的人馬,周鴻劍不由得狠狠的呸了一聲。
“那些逆賊,真恨不得上去殺他個精光。方瀉我心頭之恨。”
柳乘風微微一笑,他知道這兄弟的火爆脾氣。也相信他是真的想上去的。不過,由於他已經再三叮囑,再加上他也知道此行不再是以往那種來去自如的灑脫。所以,還真的是收斂了不少。
不過,兩個昔日的御前侍衛今天卻成了兩個車伕,想想真的是世事不再如昔了。為了不引人注目,他還忍痛把自己的鬍鬚剪了,只留了些毛毛糙糙的鬚根在臉上。
妻子讓他索性刮乾淨,他都沒幹。毛毛糙糙才更象一個趕車的。
他的解釋讓妻子宛爾。可他的鬍鬚卻讓女兒對他的親熱退避三舍。
“爹的鬍鬚扎人,別碰我啊。”
想起女兒的嬌態,他不由得從心底發出了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