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就這樣讓她一點一滴地入侵心底,但就在他猶豫著是否先報仇雪恨之後再來想成家之事,誰知她卻已和那傢伙走得這般近了。
早知結果如此,他當初鐵定不會將偷來的錢袋塞給她,將她推向別的男人懷裡。
他們離開後,不遠處樹林裡一棵高聳的杉樹上,傳出一陣輕輕笑聲。
“小墨子,別怪師父啊,師父這是讓你靠忙碌治療情傷……”笑說著,朱角喝了一口酒。
他望著月亮,邀月一敬,影孤,人也單,往事如風揚起。
那年,同樣是這樣有著一輪明月的夜,渾身是血的他,懷中抱著瑟瑟發抖的七歲男孩,小傢伙沒有哭,但緊咬的牙關看得出他的忍耐,他睜大眼,一副失神的模樣,帶他到了河邊想讓兩人先洗洗身上的血汙,他的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角,說什麼也不放。
他乾脆抱著他跳進冰冷的河水中,墨盡日被河水嗆了幾口,這才回過神來,對他破口大罵,“你這瘋老頭幹什麼?可惡!咳咳可惡,氣死我了,混蛋……”
小傢伙用最惡毒的字眼辱罵他,邊罵眼淚也湧了出來,他似乎是不想承認自己哭泣,頭一低埋進河水裡,嘩啦啦的水漬分不清是河水還是淚水。
那一夜後,他沒看他再哭過,習武再怎麼苦,他從無怨言,沉默寡語,一出口就是傷人的惡毒話語。一日日過去,他長成偉岸堅毅的男子漢,時時想著如何為父母復仇雪恨。
皇帝下詔為鎮南將軍平反,對墨盡日恩賞連連,他沒有笑,只是不屑地退回那些賞賜金銀,完全不怕此舉會觸怒龍顏。
他哭了,在靖王成婚那夜,他和沈天洛在屋頂上說了幾句話,沈天洛離開後,他遠遠的望見這小子用袖子不甘心的往臉上一抹。
“小墨子,你如今長得夠大了,萬般出色絲毫不遜當年你的父親,老頭我也算是對得起故友了,如今是到你該出師的時候了。”
至於他自己,想起八兒……今後還有其他事情等著他。
又喝了一口酒,朱角才搖搖晃晃地直起身,腳下一使勁,身影瞬間從樹上消失,只留下悽迷的月色依舊。
番外二 你要幸福
“小淇,我們要去給梅梅慶生,一起去好嗎?”
放學的鐘聲響起,鄰座女同學問向喬淇。
喬淇還在振筆疾書地抄著黑板上的筆記,頭抬也沒抬就說:“沒空,我很忙,抱歉了。”
女同學扁扁嘴,自覺討了沒趣,轉身叫他喝其他同學就走了。
喬淇讀的這所高中是貴族學校,同學都是來自政商名流的世家,彼此交往除了興趣相投,也有些家族合作目的,此時的喬淇對於這樣的應酬相當反感,總是興趣缺缺。
她抄完筆記,收拾好書包起身走出教室,迎面一個同學對她揮揮手,笑道:“小淇,今天也沒跟孟學長一起回家?”
“沒必要每天都跟他膩在一起吧?”她說完,發覺自己的口氣有些糟,和那同學轉移話題地說笑幾句後才道別。
她和孟晨風最近陷入冷戰,正確來說,是她單方面不理孟晨風。
可是,這絕非她無理取鬧,晨風近來總是不陪她,她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更可惡的是,為了使他注意到自己的不滿,她也故意對他不理不睬,然而他似乎不在意,依然沒什麼反應。
難道,他對她再也不關心了嗎?
難道他們才剛開始,就要結束了?
喬淇很驕傲,她才不想低頭,當初是晨風先說喜歡她的,現在剛交往不到幾個月,竟然就把她陳在一邊,還常常讓她找不到人,這麼過分的行為不能輕易原諒!
“從前他根本不是這樣的……”喬淇委屈地噘起嘴,柳眉輕蹙。
她和晨風是青梅竹馬,喬淇早習慣有他的陪伴,因此對於交往之後,他突然改變態度,讓她覺得很生氣也很不安,不知該怎麼辦。
來到校門口,等候的司機立刻為她開啟車門,她剛坐進車裡,就看見晨風走出校門口。
喬淇心跳漸快,他看到她了嗎?他會走過來吧?司機正要駕車駛離校門口,她不禁急叫道:“等一下……”
司機已敏捷地停下車,向她問道:“大小姐,怎麼了?”
“沒有……快開車吧。”見孟晨風並未朝車子的方向走來,而是轉向一旁的公車候車亭,她的眼光頓時變得黯淡。
他是沒看到她,還是故意不跟她一起回家?喬淇想得心煩意亂,降下車窗吹風,不想再去思索這個問題。
回到家後,那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