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了動靜。
紅袖苦笑不得,原來他還未清醒,還把她當做了降溫的冰塊。他將她抱得那麼緊,讓她動都不能動一下,更別說起來。最後,在極度的壓迫中,再加上剛才的驚嚇過度,紅袖也漸漸倦了。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她發現她身上的那種壓迫感沒有了。她猛地側過頭,才看到他已經起來了坐在床邊。他現在看起來精神奕奕,才一夜,他身上的傷就完全好了。他的手裡正拿著一個東西在把玩,正是她的匕首。
紅袖一下子完全清醒過來,臉也是一片煞白。這是她的“罪證”,如今就在魔君的手裡,她想逃就已無處可逃。魔君抬眸看了她一會兒,看著她的臉一分一分的變得更白之後,他把匕首放在指尖轉了轉,“你的?”
紅袖早就嚇傻了,哪裡敢回答。他忽然從邊上桌子的果盤裡拿出一個蘋果道:“你是要拿這把匕首給孤削蘋果?可孤都醒了,蘋果怎麼還沒削好?”
紅袖“啊”了一聲,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
他把匕首和蘋果都放入她的手中,道:“還不削?孤有些渴了,餓了。”
紅袖終於回過神來,這對她來說原本算是一個大劫竟這樣輕描淡寫的渡過了。她不敢再多看魔君一眼,拿起匕首就認真削起蘋果來。讓她意外的是,她這樣緊張,蘋果皮竟一直未斷,完整的疊成一圈落在了果盤上。
她用微微發抖的手把削好的蘋果遞到魔君面前,“陛下,蘋果削好了。”
魔君的視線卻停駐在果盤上那一小碟蘋果皮上,“你知道在魔界有個傳說,在削蘋果的時候如果蘋果皮一直未斷,這意味著什麼嗎?”
紅袖又“啊”了一聲,不知道怎麼回答更不敢直接說“不知道”。
魔君手接過她削好的蘋果,“不離不棄。是不離不棄的意思。”
紅袖一愣,她沒想到外面看上去這般冷酷無情的魔君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魔君輕輕咬了一下蘋果,又看了一眼紅袖。紅袖才想起她現在還坐在魔君的床上,她連忙從床上跳下來。
魔君抬眸看著她,又看了一眼手心被自己咬了一小口的蘋果,“你削的蘋果不錯。從今以後,你就是孤的貼身小廝,專門照顧孤的貼身起居。”說完他就把蘋果遞到她手上,“這個蘋果賞給你,你先退下吧。”
紅袖茫然的出了魔君的屋子,站在那亭子裡對著周圍的一方碧水,手中的小小的蘋果也變得沉甸甸的。上面還被魔君咬了一口,這麼曖昧的痕跡。紅袖直接把蘋果扔進了湖水中。然而一扔進去,蘋果居然自動從湖水中彈了回來,湖水還發出帶著怒意的尖叫,“不準拿東西砸我,痛死了痛死了!”
原來這湖水還是成了精的。紅袖訕訕的把蘋果收好,為了怕湖水的尖叫吵到裡面的某人,再也不敢亂扔。
她不知道後來那被咬了一口的蘋果被她儲存了多久,只記得她明明沒有對那個蘋果施任何仙法,它也一直沒有腐爛。直到後來,她放棄了對他的仇恨,拋下了神魔之別,愛上了他,那個蘋果更被她當成他們愛情的見證。
他當時突然就叫她當他的小廝,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或者有什麼陰謀在裡面。可是他幾乎讓她與他寸步不離,他並沒有為難過她。
有一日,他去天河邊散步,也要她跟著。她一直都是先前那個魔兵打扮,原本寬大威風的魔兵戰袍,穿在小巧的她身上完全變了樣,使得她更像一個小廝。
天河邊是一片荒涼的沙地,他站在沙地上注視這波濤滾滾的天河許久,忽然對她道:“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少了什麼?”
她又愣住,他倒也沒有追問她,很快自答道:“孤記得在很久以前碰到過一個小丫頭,她第一次來魔界就抱怨魔界太荒涼,連一朵花都沒有,她還跟孤說要幫孤在魔界種滿鮮花,可是魔界還沒有一朵花,那小丫頭就跑了,以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她一怔,原來魔君沒有忘記一百年前的事。其實以他的智慧,他不可能不會知道現在的她的真實身份,他卻不拆穿她,即使知道她要殺他還是留她在他身邊,這一次,難道也是為了好玩嗎?
“你是說這沙地上少了花?”紅袖終於道,“是啊,如果在這天河邊上開滿大片大片的花,那該是一幅怎樣美麗的圖畫?”
魔君突然走到她前面,“你會嗎?”
她愣了一愣,他又道:“孤現在命令你在這天河上種滿鮮花,記住,要配得上天河的鮮花。”
配得上天河的鮮花?她望著奔騰的血紅的天河水想了許久,她突然靈機一動,從袖中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