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了些時間,後面的人都等著急了,往前推著,秩序有點混亂,老婦人的步伐更加凌亂了,越著急越走不動。
“老人家,我扶您進去!”周軒用力架住老婦人的胳膊,快走幾步,邁過了那道象徵亡靈解脫的門檻。
裡面非常安靜,大殿內燃燒著長明燈,香火冒出的煙氣有點燻人,一張張嚴肅的臉龐下隱藏著一顆悲傷的心。有和尚過來引領他們寫下故去親人的名字和生辰,然後將紙條放在統一位置。
老婦人輕聲哭了,周軒眼圈也紅了,含淚將苗霖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寫了下來,緊緊握在手中。從敞開的大門向裡面望去,不遠處的正前方,盤坐著一名高僧,身穿金絲袈裟,微閉雙目,法相莊…嚴,他的前面,懸掛著一個托盤,要把寫有姓名生辰的字條依次放在上面。
“苗苗,你安心上路吧,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周軒暗自說道,想起過往,又不禁拳頭握緊,發出咯嘣動靜。
那名高僧好像感受到了什麼,猛然睜開眼睛,看向門外的周軒,起身緩步走了過來。所有合上都站起身,來到這裡的人也都是畢恭畢敬。高僧來到周軒跟前,雙掌合十,微微頷首問:“這位施主,你來做什麼?”
聲音不大,卻像是從心底響起,周軒拱手作揖,“大師,為未婚妻超度。”
“走吧,你不需要,長路崎嶇終有盡,一朝夢迴萬般空。”高僧的話裡充滿了禪機。
“大師,我已經在這裡等了三天了。”周軒懇求道。
“排三年也是無用,何必執著呢,淨土在心中,此處也不能為你提供庇護,向北去吧!”高僧說完轉頭就往回走,剛剛進去的老婦人,已經匍匐在地,泣不成聲。
就這樣被拒絕了,周軒心有不甘,正想衝進去,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回頭一看,幾名武僧攔住一名往裡衝的外國女子,正是艾米。
連忙趕過去,低聲問道:“艾米,別搗亂!”
“周董,外面有幾個人眼裡有殺意,像是盯著你來的!”艾米小聲提醒道。
“這個地方他們也敢囂張?”周軒眯起眼睛,拳頭也握得更緊了。
“周董,我們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艾米催促道。
“等我將字條放上去!”
周軒轉身回去,卻發現托盤已經被拿走,登時急了,衝到跟前,不顧一切的說道:“這位師父,還有一個呢,不要忘了她!”
“普淨大師剛說了,不接受你的字條。”和尚道。
“我走了後可能不會再來了,能不能把這個字條留下,花多少錢我都願意!”周軒大喊,掙扎著想把手中的字條塞過去,然而手一鬆,字條脫落,恰逢一股風吹過,落入香火池燃燒起來,快速化為了灰燼。
其餘人嫌棄周軒攪亂了秩序,也將路口擋住。
走吧!周軒放棄了,似乎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了無法為苗霖超度。
外面等候的虞江舟非常焦急,先是艾米莫名其妙衝了進去,又看到臉色鐵青的周軒走出來,連忙過去問道,“軒,怎麼了?這麼快就出來了!”
“超度不了了,他們不接受。”周軒黯然道。
“為什麼啊,不是免費的嗎?”
“和錢沒關係。”
“什麼破寺院啊,我們還不稀罕呢。軒,回國後,我會請最好的高僧為苗苗超度。”虞江舟氣憤道。
艾米環顧四周,卻發現那些人不見了,更為憂慮,扯了扯周軒的衣袖說道:“周董,我們快走吧,那些人一定在準備。”
“發生什麼事兒了?”虞江舟愕然問。
“到車上再解釋!”周軒道。
四人快步走向租來的汽車,卻看到有三輛越野車正向他們駛來,都沒有懸掛車牌,透過車窗,每輛車裡都坐著一名黑衣人,歐美人的長相。
周軒一腳將油門踩到底,汽車猛地竄了出去,衝上了公路。虞江舟驚魂未定,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軒,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還不好說,總之是來者不善,都坐好了,注意隱藏身體。”周軒沉聲道。
坐在後面的艾米從後視鏡裡看到他的眼睛,莫名地打了個寒顫,居然是殺意!周軒對那些人動了殺心!
“周董,咱們現在去哪裡?”艾米問道。
“北面!”
周軒脫口而出,為何這樣說,或許受到了那位高僧話語的影響。汽車以最快的速度,一路向北駛去,三輛越野車也呼嘯著跟了上來,緊跟不放。
虞江舟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