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放卻反問辛追:“你們那個雲陽,跟這裡應該差一千多年吧。小冶,你願意倒退一千多年生活在古代?”
牧冶道:“據我觀察,應該相當於晚唐到五代十國的樣子吧。”又故意道:“願不願意的,得看那邊有什麼?”她本來是想跟牧放抬槓,倒讓辛追聽著十分舒坦。
牧放又說:“我覺得吧,你要是跟他走,就好象是從這裡嫁到非洲原始森林中的某個部落去了。嫁那兒都比什麼穿越強,好歹我想個辦法還能見你一面。”
牧冶笑:“哥,你怎麼那麼誇張。”
辛追略有些不快:“我雲陽相比這裡自是不如,但也是國富民足的,小冶的錦衣玉食還是能保證的。怎可比野蠻部落。”
牧放道歉:“我是說過頭了一點,但也只是打了一個比方。讓小冶去雲陽就好比是你們雲陽的公主去蠻荒部落和藩麼。那和藩公主到那邊肯定待遇也很好,也是錦衣玉食的。但那錦衣玉食跟這裡的尋常飯菜比,寧肯要這裡的粗茶淡飯了。離得又那麼遠,距離要以年來記算,你帶她走,不是絕了我們的念想麼?還有文姨,小冶走了,她怎麼辦?”
這番話說得辛追和牧冶都沉默了。牧冶想起媽媽,倒真的很難過。辛追不由地摟緊了她。牧放見狀又嘆道:“辛追,你千年迢迢地追來,我也不想再拆開你們倆,可小冶是我們家寶貝,我們真是捨不得啊。”
辛追此時卻看著牧放道:“我和小冶商量過了。小冶學業未竟,又不忍跟你們分離。此次我便先回雲陽。等我那邊事了,小冶也畢業了,再來帶她走。但我想先帶瑞瑞回去,他,畢竟是辛家的骨血,帶他回去也好安慰我母親。”
“你要先帶走瑞瑞?哎,還是聽聽大哥的意見吧。”
最後十日(一)
週五,魔域演出。牧冶演出,身後的家屬團陣容強大。牧華說他還沒看過牧冶的演出呢,於是,牧冶便鄭重地邀請了他和田園。牧放近日特別忙,而程夷非一方面在幫他帶針灸保健的徒弟,一方面又跟著他學習西醫的一些手術技術,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卓青和紫依依舊跟著辛追的,而辛追一定是要跟著牧冶的。
宜蘭的這一夜,牧冶居然碰見了許多熟人。先是候場時碰到了王靖遠,讓牧冶掉眼鏡的是,他身邊竟是曾跟著馮致喬的那個捲髮女郎。她看見牧冶卻是滿臉不屑,出口就道:“怎麼又是你?這回又傍了誰?”王靖遠吃驚地看著她:“麗華,你怎麼這麼說話,這位是牧華的妹妹牧冶。”她這才張口結舌:“牧冶?牧家的?”王靖遠介紹說,這是他的堂妹王麗華,牧冶無心和她搭話,淡淡地打了個招呼。
過了一會兒,牧冶正準備上場,她又過來問道:“那個,你真是晨大城市學院的牧冶?”牧冶心下奇怪,心想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名?不過還是肯定了一下。她忽然問:“你認識聶江?”
牧冶轉頭看她,乾脆道:“認識,前男友。”
“可他現在是我堂姐的男朋友。”
牧冶心中苦笑,世界真小,酒吧裡隨便碰到個人,就和你有著曲裡拐彎的關係,於是問道:“你堂姐是王麗雲?他現在是誰的男朋友我並不關心。”
“你最好離他遠一點,我姐昨天從美國回來了。”
牧冶對這個女人的警惕性真是無比地佩服:“小姐,你很無聊。你這麼有空管好你的男朋友就好,不用關心別人的男朋友。再說,我有男朋友了,你以為我這麼稀罕他嗎?”
“你真的很討厭我嗎?”忽然有人問,牧冶轉頭,無奈地發現聶江正站在身側,他的身邊是一位高挑的美女,想必就是王麗雲了。她正在想要不要說點什麼狠話,付琳琳過來叫她上場,看見聶江等一干人,忍不住諷刺道:“幹嗎呢,聶江?看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啊。她討不討厭你你不知道?原本我也覺得你不討厭,現在看起來卻是越來越討厭了呢!”聶江的臉色在酒吧舞臺的燈光照射下變幻著顏色,牧冶不再管他,徑自戴了面具上臺去了。
等她下來,照例要去辛追他們呆的那個角落。剛走到位置上,就聽到有人叫她,牧冶扭頭,卻是馮致喬和馮致遠兩人,馮致喬的身邊又帶了一個女孩子,看上去年紀挺小,非常清純。馮致喬誇道:“沒想到你唱得也好,你要是長駐這裡唱,估計能為宜蘭帶來一批穩定客人呢!”牧華笑著說:“小冶怎麼可能在這兒駐唱,玩玩票倒也還可以。”馮家兄弟見牧華也在這兒,又上來客套了一番。牧冶忽然道:“馮致喬,那個王麗華今天也在這兒哦!”他的臉馬上垮了下來:“怎麼我走哪兒都能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