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聲音懊惱地說。
丹娘梨花帶雨地揚起臉,如同見著救星,牽住孫天羽的衣角哀哀痛哭起來。
等到客堂坐下來,丹娘淒聲問道:「三天官府來了三次,拿了我家雪蓮、相公,求您告訴奴家,我家相公究竟犯了什麼潑天大罪?」
孫天羽沉吟半晌,最後歎道:「本來不該說的,但你這樣子,我………」他又歎了一聲,作足工夫才低聲道:「前日衙門拿了一夥盜竊官庫的巨寇,審詢之下,供出還有羅霄派弟子白雪蓮也是同黨。」
「啊!」丹娘驚得說不出話來,「這……這……」這些年來,女兒只說在羅霄山學藝,並未回家。這次突然回來,囊裡裹帶重金,又學得一身功夫,那晚在客棧,她親眼見的,四五條習武的漢子也近不了身。難道真是做了強盜……
孫天羽又道:「白雪蓮到案後拒不認罪,主官嚴審之下,眾寇又供出尊夫,說他幫助眾人銷贓。」
「那怎麼可能!」
孫天羽道:「你莫急,此案還未坐實。其中蹊蹺之處甚多。」
丹娘泣聲道:「我家相公是個本分人,莫說賊贓,就是客人遺下物品他也絲毫不動的。」
孫天羽歎道:「我也不信白老相公會與盜寇一黨,這次拿白老相公,我還在主官面前分辯,只是那夥賊人咬得緊,才不得不拿尊夫歸案。」
丹娘道:「這客棧四鄰不靠,我家相公輕易不與人來往,怎會有人攀咬?」
「你們這客棧平素往來之人不少,難保會有賊人來過,留了心,此時攀咬出來。你別怕,衙門中秉公辦案,絕不會輕易冤枉好人。」又道:「這幾天你不要出門,一有訊息,我就來通知你。」
「那謝謝您了。」丹娘起身道了個萬福,忍不住又淌下淚來。
孫天羽怕的是她們母子離家投奔羅霄山,又囑咐幾句,穩住丹孃的心思,才起身告辭。丹娘一直把他送到門外,生怕他再也不來。
*** *** *** ***
白雪蓮仍被送回地牢,鎖在囚室內。這裡的柵欄全是精鋼鑄成,猶如鐵籠一般,即使她武功再高也無法脫身,何況頸上還有鎖鏈。好在獄卒們沒再騷擾她,使她有機會撕開外裙,遮住下體。
這一夜白雪蓮只勉強合了會兒眼。天亮時頭頂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過了片刻,獄卒拖著赤身裸體的薛霜靈下到地牢,逕直走來,竟然開啟牢門,把她也投到這間牢房內。
薛霜靈伏在草堆上,兩手仍捆在背後。她肋下刀傷迸裂,臀間鮮血直淌。這樣慘無人道的開苞,足以令任何一個女子瘋狂,可薛霜靈還清醒著,眼裡甚至有一絲淒豔的笑意。
白雪蓮坐在旁邊,默默看著這個受到人生最大汙辱的女子。她很想解開她的手,扶她起來,還可以撕下衣料,替她包裹傷口。但……她是一個逆匪。而她是一個捕快。
「我們又見面了。」薛霜靈的聲音出奇得清晰。
「嗯……」
「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醜?」
白雪蓮硬起心腸,「你反叛朝廷,即便被……也是咎由自取。」
薛霜靈輕輕笑了起來,「你是說他們像禽獸一樣輪姦我,都是應該的嗎?」
「他們是官府的公差……」白雪蓮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聲音。即便他們是官差,就應該這樣對待一個女子嗎?即便她是逆匪,就該遭受這般苦痛?
「和你一樣嗎?可白捕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是中了他們的計……」
「哦。」薛霜靈疼得咬了咬嘴唇,「我聽到他們說,你是勾結……」
「不是不是!」白雪蓮連忙道:「我是刑部捕盜司的捕快,跟白蓮教沒有關係,是他們誣告我。」
「是嗎?」薛霜靈格格笑了起來,忽然揚聲道:「差役,我有案情要稟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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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羅望一臉煞氣,「白孝儒!你如何與白蓮逆匪勾結,快些從實招來!」
白孝儒聞言如五雷轟頂,他飽讀詩書,從不信怪力亂神之說,對白蓮教宣稱的真人仙術更是嗤之以鼻,說他與白蓮教勾結,他第一個先笑出來。
「絕無此事!冤枉啊!大人!」
「冤枉?」閻羅望冷笑一聲,「本官問你,這女子你可曾認識?」
公堂角落裡跪著一個女子,她胡亂套了件男袍,裸著兩腿,兩手捆在身後,直挺挺挺著身子,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