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英,那就是白雪蓮、白玉蓮、白英蓮了。這白孝儒,如此狂悖!」吳大彪冷笑一聲,信口唸道:「白雪蓮,白雪蓮……」
吳大彪笑容突然僵在臉上。他當了多年捕快,對師門後輩不甚熟悉,但是白雪蓮是羅霄派此代弟子中的翹楚,直接進入刑部,還有他推薦的功勞,他豈能不知。卷宗上這個白雪蓮,難道會是重名?
孫天羽看在眼裡,只作不知,垂手躬立。
吳大彪遲疑片刻,道:「我問你,這白雪蓮……」
「回大人,」孫天羽悠著勁兒答道:「白雪蓮是白孝儒長女,白逆七年前將她送到外地學藝。數日前突然回來,在杏花村與薛霜靈等逆匪相會,還打傷獄中幾名弟兄。白雪蓮身份特殊,獄中已派人趕京師,親稟刑部。」
吳大彪額角滲出一層細汗,師門中竟然出了一個逆匪,這可如何是好?白雪蓮他見過幾面,端底是貌美如花,武功出眾。難道她是白蓮教故意安插在羅霄派中的暗探?
吳大彪不動聲色,「她武功如何?在哪兒學得藝啊?與刑部又有何牽連?」
「這個……她什麼也不肯說,只是身邊帶著塊刑部腰牌,不知真假,也不知從何得來,小的們不敢用刑,只好收在監中嚴加看管。」
吳大彪鎮靜下來,他本想立刻提審白雪蓮,想想又改變了主意。此事不僅關係了師門榮辱,甚至關係到羅霄派所有在官府效力的弟子,必得尋個萬全之策,穩妥處置。眼下她什麼都不說,那是最好不過。
閻羅望進門恭恭敬敬做了個揖,「吳總捕頭,逆匪薛霜靈已經帶到,請大人審訊。」
吳大彪回過神來,擺出威嚴之態,盯著堂中女子沉聲道:「你可是白蓮教逆匪薛霜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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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霜靈換上一襲敝衣,雖然破舊,但較之往日赤身受審不啻於天壤之別。這兩天獄中突然一變,不但飲食給足了份量,牢裡還換了新草,甚至弄了批衣服給囚徒們蔽體,看這番舉動,薛霜靈就知道是有官吏來了。
吳大彪眉頭越皺越緊,這女子相貌與情報中一般無二,確實是紅陽真人的愛女薛霜靈,她迴避了自己的身份,只稱是白蓮教低階弟子,往來傳遞書信。供認白孝儒是白蓮教安插在神仙嶺的密探,利用杏花村為掩護整理情報。
這話卷宗上都有,吳大彪忍不住咳了一聲,問道:「白孝儒是一人為逆,還是滿門都是白蓮教徒?」
薛霜靈猶豫了一下,搖頭說不清楚。
吳大彪問道:「你前面所說可是實情?」
薛霜靈淡淡道:「願與白孝儒對質。」
吳大彪冷笑道:「白孝儒已經受了天譴,病重而死。」
薛霜靈聞言頓時一愣。
吳大彪草草問了幾句,便命人帶薛霜靈下堂,起身道:「夜色已深,吳某先去休息。」
閻羅望早已經安排了酒菜,想在席間與這位總捕套套近乎,但吳大彪哪有閒情,推搪兩句,就自行離開。他心亂如麻,急切間理不出個頭緒,真不知自己這趟究竟是福是禍。
12 師叔
吳大彪前腳剛走,閻羅望這邊就罵了起來。他在獄中稱王稱霸,再沒有大過他的,吳大彪對他這一獄之長帶理不理,早讓他窩了一肚子的火。閻羅望罵了一陣,見孫天羽只笑不語,問道:「你看這人怎樣?」
「吳大彪貌似雄壯,內裡甚是偏狹。」
閻羅望氣哼哼道:「我看也是!你怎麼看出來的?」
「這案子本輪不到吳總捕頭來管,他卻搶著來了,分明是來搶奪功勞。他明知道本門弟子在獄中,卻不說破,顯見他處處有私心,這等要案公事公辦才是正理,他眼下還懷有私意,只能是自私成性。」
閻羅望沉吟不語,官場中人都是如此,不然吳大彪也混不到總捕頭的位置。
他若為師門徇私,怎生應付?
孫天羽笑道:「其二,這位吳總捕頭,是個膽小鬼。」
「唔?」閻羅望一怔,怎麼也不會想到孫天羽竟說吳大彪膽小,人家堂堂一省總捕頭,難道是浪得虛名?
「白雪蓮就在此地,他卻旁敲側擊,不敢直承與白雪蓮系出於同門。畏首畏尾,分明是被「謀反」這兩個字嚇住了。」
閻羅望摸著頜下的短髭,心裡半信半疑,「羅霄派門下弟子甚多,也許吳大彪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白雪蓮。」
孫天羽笑著說了吳大彪當時的反應,又道:「他來得如此倉促,我原以為他是為著白雪蓮,先來探探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