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滴滴、淚流不止。
尖嗓門女子罵罵咧咧:“你若是再哭下去,我們給你畫的胭脂水粉可真要花了……到時候,你可是連女鬼頭不如了……”
我就是個女鬼,哪裡來如何不如之說!
不理她們,我繼續哭。
那些女子不耐煩地待著我身邊想給我上妝畫眉不得機會。
“姐妹們,這都要入洞房了,這妮子就是不配合化妝,我們如何是好啊?”
“管她呢,不想裝扮,就讓她這麼醜去見王上……”
“王上不過就是要娶個妻,是誰長得如何,都不重要,把她蓋上蓋頭扔那床上,也省的王上吃一嘴胭脂水粉了!”
這些纖瘦卻力大無窮的女子一把將我扛起,扔在床上,又被其她女子擺佈成坐姿,披上紅綢,定住我身,然後退了出去。
我此下情景有淚欲哭卻無法動彈逃脫,只得孤零零乾坐床上。
隱隱約約聽見外面鞭燭大響,賀喜聲不斷。
突然感覺有人進來,只聽一尖嗓子喜婆喊道:“新郎入洞房了!”
屋內頓時一陣喜鬧。
喜婆道:“這大喜大吉之日,新郎做禮,新娘還禮!”
我只感覺我被人強行扶起,又強行摁倒在地,行了個跪拜禮。
喜婆又喊:“禮成!新郎如意,挑起蓋頭!”
只覺眼前一亮,蒙在頭上的紅綢被挑開。妖華瑤依舊一身珠光寶氣的絳紅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我一臉怒容的瞪著他,被禁錮不能出聲。他卻神色嚴肅,看也沒看我一眼,將手中如意扔回侍女托盤中。
喜婆道:“新郎迎客,新娘待壓床娃,喜迎貴子!”
什麼?這是哪裡的結婚民俗!
只見門口被眾嫵媚女子託進來個紅紅團團的孩子。
那孩子眼睛瞪得極大,白白軟軟,見了我,眼睛笑彎了,嘴裡甜甜地說:“恭賀新娘子早生貴子!”
我本就無法出聲,如今這時更是無語至極。
只見那群女子將小胖團一下扔進我懷裡,喜婆大喊:“胖娃娃壓床壓新娘嘍!”
小胖團抱住我的脖子,喜婆和其他女子皆退出洞口,唯獨留下妖華瑤神色毫無波瀾地站在一側。
他說:“婚禮完成了,若波是壓床娃,你好生照顧他,我去宴請賓客!”
我皺著眉頭本想示意他我不能動,他卻看葉沒看一眼,轉身離開,唯留我只能幹瞪眼看他消失在洞口。
懷中的小胖團由於胳膊較短,抱不住我的胳膊,從我身上一寸一寸地往下掉,我渾身上下皆不能活動,想扶住他更是不可能的。
不到一會兒,只聽“咚”的一聲,小胖團成功地摔在地上了。
他憋屈著嘴欲哭不哭的坐在地上,揉著屁股,抬頭看我,過了好一會兒,才扭著身子掙扎著站起來,奶聲奶氣地說:“孃親說,乾爹結婚我不能哭!新娘子,你怎麼不抱住我,不是說壓床娃要和新娘子一起壓床的嗎?”
我:“……”
我示意我不能說話不能動。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一身紅襖,喜氣十足:“為什麼你不說話?是啞巴麼?”
我:“……”
他說:“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壓倒你,才能說話!”
我:“……”
他短胳膊短腿吭哧吭哧地爬上床,再爬到我腿上,一下子將我推倒,我的背重重的砸在軟床榻上,疼得我一時眩暈。
小胖團趴在我身上,一會兒摸摸我的臉,一會摸摸我的脖子,開始吃起了我豆腐。我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而事實上我連叫聲都不能發出。
身上的小胖團玩了好一陣,才說:“新娘子都是不動嗎?”然後皺著眉深思,自然自語:“我倒是沒參加過婚宴,當壓床娃娃也是頭一遭,可是新娘真的不用動嗎?”
他看著我,我用眼睛努力向他傳遞我不會動。
他看了好久,似乎明白了,下結論地說:“原來女人當新娘子的時候是如你一般不能動的!”
我已經放棄掙扎,不再試圖解釋。
他將大屁股坐在我的肚子上,頗是沉重,壓得我肚子一陣不適:“孃親說,乾爹和你結婚了,以後就不能照顧我了。可是為什麼不能照顧我了?我不想幹爹離開我……”說罷,眼淚闢裡啪啦的往下掉,直接哭溼了我的臉。
突然,洞口進來一絳紅衫身影,急匆匆地衝到我身邊,抱起小胖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