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還可以勉強撐個十天半個月的,經此一戰,他已完全失去意識,再不會醒來,殘留的氣力,怕是也最多隻能活一天了。”
因為在場的只有藍雨瀾風,糖寶和花千骨三人,都知道白子畫中毒之事,並且是事件參與者,藍雨瀾風發現自己能說出來的多了許多。原來異朽閣的禁言術,是專門針對不知道那件事情的人而言。那麼是不是還能有什麼破綻可尋呢?
“你知道的我不想為難你,這世上會有誰願意跟白子畫作對呢?我想要的只是神器!你既然已經回去發現白子畫不在,就說明你已經收集到全部神器取得女媧石了,實在是太好了,真是半點都沒讓我失望啊!真想不到你小小一個人,竟比得過妖魔二界的千軍萬馬了。”
“所以你才突然肯把玄天傘給我的是麼?因為你知道既然師父在你手中,我遲早會回來找你的!”
“是啊,如果說玄天傘還不夠換你那麼多神器的話,白子畫總夠了吧?”
花千骨面色鐵青,氣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自己竟會兩次栽在她的手上。
“不可能。”花千骨搖頭,可是微微顫抖的語氣連她自己都不確定。
藍雨瀾風塗的血紅的指甲輕輕劃過花千骨的臉,魅惑的聲音輕輕說著:“傻孩子,不要再苦苦掙扎了,神器重要還是師父重要,從你決定盜神器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很清楚了。”
“不是!”師父是比神器重要,比自己重要,比世上的一切都重要!可是天下的蒼生呢?其他人都是無辜的!如果妖神出世,那自己害死和連累的就不止是三個人!師父要是知道,自己為了他禍及六界,肯定是寧願死都不會讓她這麼做的。
花千骨心亂如麻,突然感覺眼前微微有些模糊,連忙一掌打在藍雨瀾風身上,自己退開了幾步。
“別妄想迷惑我心神!我再也不會吃你那套了!”若不是她當初輕信,又怎麼會害得師父中毒。
花千骨越想越內疚,一定要救出師父,可是絕不能用神器來換。
“我告訴你三件事情。第一,我已經打發曠野天去拖住魔君了,所以你別想著借他來壓我讓我交出白子畫。第二,你的時間不多了,你要好好的想仔細的想,因為你師父就快要撐不住了!”
花千骨雙手結印,飛快的使出攝魂術,同時催淚鈴的聲音在空中清脆奏響,急促的響個不停。
藍雨瀾風面色蒼白的緊咬著牙大笑了起來:“你別白費力氣了,我早知道你會來這招,所以就連我也不知道現在白子畫被藏在哪了!”
“我不信!”花千骨雙目赤紅的退了兩步,仍是不肯罷休。她雖然攝魂術還比不上藍雨瀾風,但是因為加上有催淚鈴的作用,法力增強了數倍。
藍雨瀾風一直死死抵抗,終於還是心神被虜,身子癱倒下去,魚尾痛苦的扭動。眸子瞬間變成全藍色,不見了眼白。仰起頭來仰天悲慼的長嘯一聲,猶如世上最動人的天籟哀歌。
然後花千骨就看見她的淚水一顆顆掉了下來,落在地上,散落成一地明晃晃的珠子。鮫人淚,世上最價值連城的寶貝。多少人為了它將鮫人囚禁虐待,可是致死他們都不肯流下一滴。可是此刻藍雨瀾風的淚卻彷彿下雨一樣,璀璨奪目的匯作天上的銀河。
花千骨從未見過有誰在催淚鈴下流過如此多的淚水,這個人的心裡,到底又隱藏了多少的悲苦?
她心一軟,欲停下來,突然又想到師父。連忙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心軟,更不能被毒蛇的眼淚所迷惑。她咬咬牙繼續更深一步的摧垮她的心房。
“我師父在哪裡?”
“我……我不知道……”
“快說!”
藍雨瀾風頭一痛,在地上翻滾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
“那誰知道?!”
“我,我只是對手下說,隨便找個人把白子畫藏起來,不用回稟我,然後便把那人給殺了。”
“你……你說什麼?”花千骨驚得退了兩步。
藍雨瀾風一邊哭一邊笑:“哈哈哈,我說除非看見天空變作紫色,海水向天倒流,就永遠別把白子畫帶出來。”
“什麼意思?”什麼東西在心中啪的一聲斷掉。
“就是說除非妖神出世,否則你永遠見不到你師父了……”
花千骨怒目圓睜,緊緊握拳,藍雨瀾風一聲慘叫,雙手抱頭在地上胡亂翻滾著,神智完全錯亂,一面厲聲大罵一面又發出陰陰測測叫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這天是什麼天?!仙是什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