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會兒好像還未睡著。
果然,見她坐起身,大阿嫂將頭扭了過來,輕聲問她:“小哥睡不習慣麼?”
玉嬌搖頭:“還行,阿嫂身上不舒服麼?”
“哎……”大阿嫂沉長嘆息,沒回答她。
玉嬌一摸身邊:“咦……寬哥……”
“起了。”大阿嫂側了個身,“去村頭挑水了。”
“這麼早?”玉嬌一瞅窗外天都不曾白亮,宋寬竟然這麼早就起來了?她有些吃驚。便也穿起衣服下床汲上鞋要出去。
大阿嫂半撐起身,有些急:“小哥也要去麼?”
玉嬌一愣,搖頭道:“不,我……我睡不著,想到處走走。阿嫂別擔心我,天亮之前我就回來。”
大阿嫂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沒發出聲。沉默著點了點頭,便躺下不再說話。
玉嬌穿好鞋襪便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在廚房水缸邊瞅了瞅,發現地上有溼水痕跡,就知道宋寬其實已經挑過一擔回來了。她舀了一勺漱口,因覺口乾舌燥,只能就著冷水喝了一勺,便擦乾嘴出了大屋。
這隆冬的霧氣甚濃,又恰在山上,不遠處的房舍在玉漿似地月光下只剩下了些房頂茅草蓋,彷彿半懸於地面,透著一股子清冷。
不少公雞開始打鳴兒,不過都在遠處,大阿嫂家的大黃在外走動,鐵鏈子磨在地上一陣陣輕微的索拉索拉聲。
她小心避過大黃出院子,那冷霧蓋了自己滿頭滿臉,肚子裡才喝下去的水越漸發冷,像是一下子凍住了。
循著昨日來時的路,她慢慢踱往村口。這一路及其安靜,由於剛才睡得糊里糊塗,她都不曉得現在是到了什麼時辰。本想出來透個氣,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一心奔著村口的水井去,只是快到的時候才方一愣,想起宋寬還在挑水,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