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姐姐,你千萬要小心侍候好了,要不然不光是齊王少相,平將軍也會來興師問罪,大家可都要倒黴了。”
她們牽扯抱成一團,放聲哈哈大笑。
唐流緊皺眉頭,低頭只當是沒聽見。這些日子裡,眾人的風言風語沒有一刻停止過,所有的人都不懷好意,冷眼看著這個齊王的妾如何地勾引將軍,這樁事情又會如何發展。左右是看場熱鬧,順便嘲諷笑話,諒這個小小的罪臣之女,再怎麼折騰也飛不上天去。
荊環又走過來指著一個木盆,“你這麼久不來,原先的位子已經有人替上去了,現在你得跟我們一樣幹粗活,若覺得幹不了只管向少相去哭訴,有本事升到內房去不是更好。”
唐流在自己的浣盆邊蹲了下來,父親死後,她早已不再對任何人任何事抱有任何奢望,上天將人分為個各不同等級,層層自上而下地踐踏,餘下這群最底層的僕奴還要奮力地自相殘殺,這個世界,她依靠不了任何人。
雙手浸在冰冷的水裡,傷口處猶會牽動發痛,然而她面無表情,低頭努力工作。她倒是要仔細看看,這場糾纏中,究竟有誰會真正大笑到底。
才洗了幾件衣裳,門外便有人衝進來,青紋金鎖的袍子下襬浸沒在汙水中。他焦急地在擁擠汗溼的人堆裡尋找,突然眼前一亮,朝唐流的木盆邊逼近過去。
“唐姑娘,你的傷還沒有好,怎麼又回來了?”
語氣急促而心疼,平將軍是直率的大孩子,他關心她,忽視了眾人眼光。他在她的身邊,伸手入木盆,皺眉道:“還這麼冷?你身體並未痊癒,這樣下去會生病的。”
唐流沉默,她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會如此相待。浣衣部的女孩子都是一樣的,人都是一樣的,苦難也是一樣,然而她卻得到了平特殊的青睞,這個皇上也重視的少年將軍的另眼憐惜,令她如汙水中生出的蓮花,平白無故嬌貴起來。可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