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速風車”後,連羅伯特也癱瘓了,休息了一陣,在工作人員的建議下,交替進行刺激類遊戲和休閒類遊戲,他們來到木馬場。木馬平穩地緩慢地旋轉著,柔和的燈光閃爍,悠揚舒緩的音樂響起。
羅伯特和孫小純坐在一匹木馬上,一邊舔著冰激凌,一邊說著親熱的話,滿臉陶醉。李雁南和楊小惠給他們照相。
稍微放鬆後,他們又禁不住廣播裡的誘惑:“‘超級跳樓機’,這名字聽著狂野,可不是好玩的!從地面載12名遊客慢慢上升,30秒到達35米的最高點,然後在兩三秒內急速跌回地面!嚐嚐那滋味,你會豁然開朗,好死也不如賴活著!”
不過,這次他們充當了一回欣賞者。
一個遊客在遊戲後,把照相機放在耳旁,一個勁地:“喂,喂,我還不想死呀!”
工作人員拍他臉,安慰他:“人生自古誰無死!——不過,你還沒有死呢!”
一個遊客倒在旁邊,口吐白唾沫,像羊角風發作。
李雁南在旁邊看著,拿出手機編輯一條簡訊:
遊樂場:這個囂張的磁場透過顛倒時間和空間來製造幻覺,刺激感官,這樣一來,你在歇斯底里的尖叫中,錢包也就摔了出來。
從此以後,羅伯特和孫小純的關係突飛猛進。讓李雁南高興的是,自己的保駕護航的次數呈下降趨勢,只是常常在電話裡做一些建議。
比如,李雁南建議羅伯特教孫小純和楊小惠學英語,她們簡直就無法抵禦這種誘惑。李雁南告訴他,學習英語在中國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有一種英語學習法乾脆就叫“瘋狂英語”,全國人民都瘋狂。在旅遊景點,常常可以看見那些大學生、中學生、小學生們,見縫插針地和外國人練習幾句英語,尷尬得無地自容,幸福得滿臉通紅。
當然對於羅伯特和孫小純而言,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尷尬。孫小純教羅伯特學漢語,羅伯特在紙上寫漢字:“我愛你!”
孫小純用英語寫:“Me too!”(我也愛你!)
李雁南還建議羅伯特教孫小純學電腦。這是羅伯特的本行,也深受孫小純和楊小惠的歡迎。只是對於軟體工程師羅伯特而言,教一個連開機關機都不懂的人學電腦,實在是用“高射炮打蚊子”。好處在於,羅伯特可以頻繁地見到孫小純,可以處於主導地位,至少在輔導的時候是這樣。當他看到心愛的人對自己的學識和技能流露出的近乎於膜拜的神情時,自己的確有一種“牛B感”。讓羅伯特欣慰的是,孫小純學東西特別快,記憶力和感悟力極強。
在輔導之餘的遊玩,是他們最快樂的時間。對於北京,兩人都是陌生人,北京的不計其數的景點,都強烈地吸引著他們,成為他們的好去處。
長城、故宮、天壇、地壇、琉璃廠、頤和園、香山、植物園、崇文門教堂、後海、三里屯、世界公園……,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特別是教堂,他們每週都去,羅伯特費力地給她講述著聖經裡的故事,講述著上帝的慈悲,孫小純也漸漸地愛上了那裡寧靜而肅穆的氣氛,愛上了在她心中若隱若現的上帝。
考慮到中國的國情,特別是孫小純的收入狀況,她一月的收入還不到自己的一天,羅伯特自覺地將AA制拋回了美國。李雁南也常常提醒過他:入鄉隨俗,愛情是有成本的。但實際上,自己並沒有去考慮這個問題。羅伯特知道,著名哲學家和心理學家弗洛姆在他那篇被認為是愛情教科書——《愛的藝術》中說過,愛,就是奉獻,不計成本,不計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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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處男第二十五章(3)
他們也常常在週末走進餐廳吃上一頓飯,偶爾孫小純也買次單,然後走進電影院,互相依偎著觀看剛剛引進的美國大片。他們還喜歡走進“錢櫃”引吭高歌。卡拉OK這樣的娛樂在美國是很罕見的,僅僅存在於日本人、華人等社群,美國人不喜歡這種身體化的自娛自樂方式,而傾向於大運動量的戶外活動。羅伯特也是在日本工作時,在日本同事的帶領下,學會了這種娛樂,漸漸地還喜歡上了。羅伯特喜歡唱美國鄉村歌曲和輕柔搖滾,孫小純則喜歡唱港臺歌曲和民歌。在卡拉OK的包廂裡,兩人你方唱罷我登場,互相學習、互相欣賞和鼓勵,甚至為對方伴舞一曲,忘情地陶醉著。就是在這裡,望著羅伯特那藍幽幽的眼睛,滿臉緋紅的孫小純羞澀地迎接了他溫柔的初吻。
有無數次,在羅伯特宿舍中,他們練習語言後,自己去超市買菜,自己做飯吃。孫小純做廚時,羅伯特就做下手;羅伯特做西餐時,孫小純就忙個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