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娘子,以後便要叫我相公,我們從今往後永不分開,好嗎?”
夢中的她,雖初為人婦,可畢竟年少,臉皮又薄,只能垂著粉頸,聽話地輕輕喚一聲:“相公。”
那人便很開心地笑,再生生地嘔出一大口鮮血……
顏歌猝然睜大眼睛,從夢中驚醒,也察覺到自己滿臉都是淚水。
不敢聲張,她悄悄地吸了吸鼻子,轉過頭去看睡在枕畔的相公,只見他緊閉雙眼,蹙著眉頭,顯然正忍受著劇烈的疼痛,想起今天他用內力逼出好幾大口黑色的血,顏歌不禁心生憐惜。
這男人實在是有副硬骨頭,即使日夜被病疼折磨著,時常疼得滿頭大汗,也從來不曾吭一聲。
她嘆口氣,伸出小手,輕輕地替他抹去鬢角的汗水,頎長高大的身軀似乎襲過一個強烈震顫,但沒有睜開眼睛。
看向黑暗的窗外,顏歌又悄悄嘆了第二口氣,她與相公一樣,同樣在在受著煎熬,記憶如白霧茫茫的滋味真不好受,她想不起來自己夜夜夢到的究竟是什麼地方,那個命懸一線的少年又是什麼人?
沒有人能告訴顏歌答案,連她自己也沒有太多時間去弄清楚,就得擔負起照顧病中丈夫的責任。
烈日將天際的最後一縷晨曦染得金黃,風沙還在不分晝夜不停地颳著,打著一個接一個的旋兒。
鎮中一條狹窄土巷裡,一抹纖細的身影正迎風艱難的前行,與巴丘其他女子的打扮無二,絛紫色的面紗遮掩住妍巧細緻的小臉,一襲青色的布衣布裙十分寬大樸素,卻難以掩飾住玲瓏有致的好身段兒。
這來到巴丘已有一年的小娘子,顯然正被無數道下流的眼光垂涎,悄悄打著主意。
“我說小娘子,你年紀輕輕的誰不好嫁,偏偏嫁了這麼個要死不得斷氣的病秧子,這不是守活寡嘛。”
“可惜啊,怎麼就嫁了個半死不活的病癆鬼了呢?聽說都躺了快一年了還沒個起色,豈不是就快見閻王了?”
“說得是,沒得救嘍!”
“嘁,張老三,你這麼幸災樂禍是不是巴不得人家早點守寡啊?”
“那是,趁早改嫁給老子,老子包管讓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