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連勒這個業務考察團,將會展開什麼活動?”
洛雲立時說道:“明天正午,他將會出席一個商業電腦最新產品的展覽會,這個展覽會,是他轄下遠東附屬機構所舉辦的。”
我問道:“有沒有辦法可以接近連勒呢?”
洛雲道:“這是一點也不困難的,但我們首先要有一套計劃,當接近連勒之後,我們應該要做的又是什麼事?”
我聳聳肩,說道:“那倒要見機行事了。”
魏一禾道:“這樣也好,我也略懂占卜星相之術,且讓我看看這個大亨的相格如何,然後才作進一步的決定好了。”
洛雲哈哈一笑,道:“我也希望連勒真的是個巫師,那麼事情就更加刺激有趣了。”
我不等魏一禾發作,便已拉著淚雲道:“明天的事,讓明天才去擔心吧,現在我們也該告辭了。”
洛雲笑道:“我才不擔心,大不了天塌下來當作被子蓋。”
魏一禾顯然心緒不寧,他仍然坐在一張可以旋轉的高凳上,手裡捧著一杯酒,嘴裡叼著半截香菸,彷佛已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二天中午,我們已來到一幢高階商業大廈的二十八樓。
那個展覽會,就是在這裡舉行的。
那個展覽會雖然是公開的,但在頭一天最初的三個小時內,卻只招待展覽會曾經發帖所邀請的嘉賓。
我們當然不是什麼嘉賓,但洛雲倒真有辦法,居然在短短半天的時間裡,就已聯絡上了一間大企業公司的總裁。
這位總裁姓費,名下產業多得不可勝數,連這一幢商業大廈,也有三分之二是屬於他私人所擁有的。
在上層社會,人人都知道這位費總裁性情孤僻,不喜歡結交朋友,根據最能跟他接近的人表示,費總財就不像是個商人,而是像一個脾氣怪僻的藝術家。
他喜歡古董、喜歡字畫,同時也欣賞西方的油畫、抽像畫與各門派稀奇古怪的藝術雕塑。
他又是攝影專家,作品曾經屢次獲得殊榮獎狀.同是,他卻從來不喜歡在這一方面出鋒頭,所以他的攝影作品,經常都借用朋友的名字去發表。
他實在一點也個像個典型的大商家,可是,他卻事事如意,一切都很成功。
這是福氣。
一個有福氣的人,遠比有才氣的人更容易踏上成功之道。
可是,什麼是成功?
若以金錢作為衡量成功的標準,費總裁當然是很成功了。
但他卻對最親信的助手說:“我的錢太多,但朋友卻大少,這就一點也不算是成功了。”
費總裁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朋友,例如我所認識的另一位攝影高手江輝江校長,和他就是好得可以今晚打架、明早卻一齊去喝早茶的莫逆之交。
其實,費總裁的朋友,絕不算少,但在他心目中,真正可以當作朋友的人,卻絕不會超過五個。
想不到,洛雲居然也是其中之一。
洛雲認識費總裁的地方,並不是在本市,而是在沙巴的京那合魯山國家公園之內。
這個公園,其實只是一個還沒有開發的熱帶原始大森林。
這個原始大森林,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但它對於考古學家也具有相當的吸引力,因為在這裡有不少石器時代人類生活過的洞穴,是十分值得研究的。
那一次,洛雲就是陪著幾個考古學家,冒著酷熱的天氣,來到京那合魯山國家公園的。
但他對於考古這種枯燥的工作,實在怎麼說也提不起興趣來。所以,經過一番懇求之後,他終於獲得提前離隊,任由他自由活動。
當他可以脫離考古隊之際,簡直比別人絕處逢生脫離險境還要來得高興,他立刻帶著輕盈而又齊全的裝備,在這個原始的大森林裡進行自己的探險活動。
在接著下來的兩小時,他險些跟幾隻黑猩猩打架,又和一條最少超過三百磅重的大蟒蛇對峙了十幾分鍾,若不是那條巨蟒早已吞掉了一頭不知名的動物,以致連蛇腹也比平時脹大了五六倍的話,他很可能已成為這條巨蟒的點心。
就算他真的葬身於蛇腹之中,那也怪不了任何人,誰叫他有路不走,偏偏揀些根本“不是路”的地方前進,但據他後來表示,如此這般才是真正的刺激和享受。
但在這地球上,也不是隻有他才會這樣子走路的。
最少,當他到一處沼澤地帶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同類的人。
這人捧著一具攝影機,為了要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