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搭理他,往前走了兩步,最後乾脆坐在桌面喝茶,剛送到唇邊,聽見臥榻之上的千荀祁吹了聲口哨,她狐疑地望過去,一口水全噴了出去。
但見千荀祁側躺在榻上,身上只著了件極薄的衫子,有些通透,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到裡面的肌膚,而最要命的是,那袍子從大腿處滑落開來,露出兩條白白的大腿來。
談十二差點跳起來:“皇上,請您自重,自重!”
千荀祁嘴巴一咧:“朕在自個兒寢宮之中,自然是想怎樣便怎樣,還要如何自重?”說罷,將大腿又狀似不經意地撩了一撩。
“但是請您考慮一下,還有我在。”談十二隻覺得鼻子裡有些熱熱的。
“是麼?朕還以為,十二姑娘會比較喜歡男色。”千荀祁有些惋惜地說道,“原來是朕猜錯了。”
談十二背過臉去,偷偷拿帕子擦鼻血。
這該死的皇帝猜對了!
阿青曾言,自己第一懶,第二好色,統稱猥瑣。她對美貌師傅早已覬覦許久,始終未得,此刻又來了個漂亮皇帝,這……到底撲倒還是不撲倒?
想一想身後那人撩人的模樣,帕子便再次被濡溼,再這麼下去指不定會流血過多身亡了。
但是……不不,十二一咬牙,她心儀的只有自家師傅啊!
“皇上,請問您是睡在床上還是地上?”她轉過頭去問他,儘量不往他身上看。
千荀祁眨巴眨巴眼睛:“十二姑娘睡哪,朕就跟著睡哪。”
這死狐狸……
談十二站起來走到臥榻邊上,動手取過一床錦被,又隨手將另一條給他遮蓋了半張,才算是擋去那令人噴血的模樣,接著將錦被往地上一鋪:“十二打算睡地上,皇上請自便。”
說罷,便半鋪半蓋地躺下了。
房間裡沉默了一會兒,她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身邊有物事擲地的聲音,轉頭一望,千荀祁真的抱著被子也跟著躺了下來。
“皇上……您這又何必……”
難道真是她害得他連個暖床的女子都沒有,現在要來折騰她了。
千荀祁卻也不答,先是乖乖躺好了,過了一會兒,果不其然便將爪子老實不客氣地攀到了她身子上。
“皇上……”她無奈地開口,“我心裡真沒有你……”
“朕也說了只要你的身子。”他懶得跟她辯,直接一把將人拖進懷裡抱住。
昨晚她病得昏昏沉沉,被他逼到牆根,連吻也被奪了,今日又被當做抱枕抱住,實在是忍無可忍。
“皇上。”她將身子轉過去面向他,“你當真還記得我?”
“當然,”他拉過她的手,“我還記得當年你的這隻手被劃破了,流了不少血,朕幫你包紮的嘛。”
“皇上……”她的聲音忽然有些不耐和疲憊,“你握的這只是左手……”
“咦?”他倒是一臉訝異,“難道當年你傷的是右手?”
她莫名地煩躁起來。
原來這人根本就不記得了,其實當年的事情,當時的自己,誰會惦記在心上?只有師傅,只有師傅……
她本來已經打算認命,此刻終於忍不住掙扎起來,一把推開他,披著被子坐起來,怔了一下,站起來便走。
走了沒兩步,腕上一沉,又被他拖住,一把抱住了拉回來。
“你生氣了?”他像是小心翼翼。
“沒。”跟這種廢柴生什麼氣,他們有什麼關係,最多也就是這種身體上的關係?
談十二忽然覺得很沒意思,甩開他的手,將被子從地上抱起來:“我回榻上去睡了。”而後赤腳爬上榻去,蒙了被子睡覺。
過不多時,千荀祁也跟著回到榻上來,將錦被重新蓋了躺好。
兩個人呼吸均勻,卻誰也不搭理誰。
談十二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將自己連哄帶騙地從師傅那裡弄來,又口口聲聲說只要身子不要心,果真是這廢柴皇帝無權無事做,吃飽了撐的逗她玩?
若真是如此,不如干脆快些要了她,好讓她回去師傅身邊。
她在被子裡胡思亂想,驀地被子被掀開,而後千荀祁的身子鑽了進來,伸長的手臂抱著她。
談十二立刻身子一僵。
果然……要來了嗎?
她儘量調勻了呼吸裝睡,感覺到他的一隻手臂攬在腰間,另一隻從頸子下面伸過去,最後搭在背上,將她的身子朝向他的胸口圈了過去。
她的頭頂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