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個你別自己弄,要用的時候叫我,我來弄。”凌越山一樣樣一件件的給她說著,水若雲一樣樣看著,但就是不說話。等凌越山都擺弄完了,坐到她身邊,終於發現小丫頭不對勁。
“怎麼了?”他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不舒服嗎?薛叔說你現在身體沒問題啊。”
“哼,”她賭著氣撇過臉,心道自己都不來看我,還要靠薛叔說。
凌越山看著她,突然笑道:“我明白了,你不想跟我去大理了吧,那我讓他們轉頭,也沒走多遠,還來得及送你回你爹那去。”說完作勢就要起來往車外去。
水若雲一急,一下抱住他胳膊:“不要不要,我要去的。”
凌越山點點她鼻子:“我怎麼讓你不高興了?”
“你都不理我了。”小姑娘開始認真的算賬。
“怎麼會?”他把她抱到懷裡,滿足的嘆口氣。“我去看你的時候都晚了,你都睡著了。”
她看他眼底的青印子,臉上還有疲憊的痕跡,心疼了:“我很麻煩的,對不對。讓你這麼辛苦。”
他笑,嘴角彎彎的,眼睛亮亮的。她被他看的羞了,伸手去遮他眼睛:“有什麼好笑的,我才不是心疼你呢。”
他拉下她的小手,扯到懷裡,還在笑:“別亂動,讓我好好抱著會。”
她不動了,乖乖的窩在他懷裡,玩著他的大手掌,然後想想覺得好不服氣,什麼十天,還不到一柱香的時間。抓過他的大手狠狠咬一口。他任她咬,笑著輕輕捏她的小臉蛋子:“讓你乖一會真是不容易。”她皺起秀氣的小鼻子:“誰說的,我爹我娘都誇我最乖。”
“對了,你爹告訴我,你十一月初十生辰,要滿十五了,你爹說是很重要的生辰,你想怎麼過?”
“想怎樣都可以?”
“當然不是,要先說來我聽聽。”他越來越愛逗她了。
“那你什麼時候生辰?”
“我也不知道,我沒過過生辰。老頭子撿我回來的,估計我差不多得十八了,哪天生的還真不知道。”
“那我們同一天過,好不好?我把生辰分給你。我要好好想一想怎麼慶賀慶賀。”她拍拍雙掌,興高采烈。
二人就這樣說說笑笑向著目的地前進,車廂裡甜甜的氣氛,掩住了死亡威脅帶來的陰影。
半路遇匪
上路的頭幾天,倒也一直順利無事,水若雲聽話的吃吃睡睡,若是天氣不錯的,凌越山便同意讓她同乘一騎,看看沿路風光,進了城填裡,若是時間允許也會帶她走走轉轉,委實是滿足了她的願望。小姑娘那是著著實實的過了幾天開心歡暢的日子,但進了第8天后,水若雲生病了。
起先是早上起來的時候覺得有些心悸,早飯也沒有胃口,她覺得可能前一晚沒睡好,就忍著沒說,硬是按平常的食量把早飯塞進了胃裡,凌越山看她臉色有點不好,還多問了幾句,她打起精神笑笑稱只是還困,沒覺得有不舒服。於是大家就按時啟程上路了。水若雲想著自己在馬車上再睡一覺就會精神起來,便趕凌越山出去騎馬。但越躺著越感覺車子顛的難受,胃裡一陣翻騰,撐了半天終撐不住,狼狽的趴在車窗邊哇哇哇的吐了起來。這一吐把胃掏空了不打緊,卻一下整個人虛了起來,盜了一身汗,臉色發青,沒多久又發起燒來。
凌越山臉色黑的難看,路也不趕了,這半道上沒好地方,只得把車趕到路邊林中安置,給她餵了藥丸子,嚥下去沒多久又給吐了,身上溫度高了起來。凌越山翻出一排針,冷靜的按薛松教的穴位手法給紮了下去。車外,鍾啟波跟車伕架了火,拿出鍋子熬上了米粥,又把帶的藥包翻了一包出來,煎上了。
折騰了小半日,水若雲終於舒服了些,頭還有些暈,但能喝下些米粥了,嚥了大半碗現煎的藥湯,也沒見吐了,她裹著厚被子,靠在車上沉沉的。凌越山幾個在車外匆匆吃了乾糧配粥,眼看天氣不早,如果不快一點就趕不上進下一個鎮子,這樣住不到客棧裡,露宿怕是讓水若雲目前的身體吃不消。於是一行人又急忙上了路,快馬加鞭趕起來。
凌越山進了馬車,守著水若雲。她沒睡著,看他進來了蹭蹭的捱了過來。他低聲輕罵:“病了還不安份,好好躺著。”一邊說,一邊還是順她的意靠坐在她身邊。小姑娘緊緊挨著他,小腦袋靠著他的腰側,小手攥著他的大掌,滿意了,安心的輕輕閉著眼休息。凌越山撫了撫她的額,還好溫度下去了。
“昨晚睡的不好嗎?”
“嗯,做夢了,醒了,後來就沒睡沉。那個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