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樓生意一直十分穩定,笙歌在舞樓亂逛時,夏伶還在管理後廳事務,便把她招來自己的小房間裡了。
笙歌來舞樓的時間不確定,加上她平時也沒太多規矩,房間裡便一直簡單空著。桌上空空的,夏伶便去給她倒茶了:“姑娘,這是沈姑娘新拿來的茶葉泡的。”
笙歌喝了一口,茶香四溢,確是好茶。她拉著夏伶也坐下,笑眯眯地打量她:“這幾天你辛苦了,都瘦了。”
夏伶不卑不亢,被笙歌這樣瞧著依然定力十足:“是夏伶分內事。”
笙歌點頭,繼續笑眯眯:“你可想離開這舞樓?”
夏伶騰的站起身,眼帶驚訝:“姑娘,夏伶以前日子並不好過,如今能來到舞樓是我的福氣,我已很知足。姑娘你……”
笙歌點頭,揮揮手打斷她要說的話:“我沒有別的意思。”她微微一嘆,“我二哥回來了,難道你不想見見他麼?”
夏伶愣住。
笙歌好容易把她拉扯坐下,又嘆一口氣:“二哥對你的感情依然,你若願意,從這一刻起你就不是我紅袖舞樓的人了。”
損失了夏伶,她才是最可憐的那個。只是她看二哥依然念著夏伶,不如先來問一問她。
夏伶已恢復之前的清明,拋開悵然,語氣堅定:“不,姑娘,我現在在舞樓就很滿足了,夏伶如今沒有其他想法。”
笙歌見她態度決絕,不免又是一聲長嘆,站起身來,走前對夏伶道:“夏伶,你好好考慮一下吧,一切還有迴旋的餘地,你若後悔,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她施施然下了樓,旁邊正好是張之義與魏森一邊上樓,一邊交談之時。
魏森是朝廷欽點將軍,前些年勍國邊疆征戰大多都是靠他與赫連淳二人打下的功績,地位非同小可。現在張之義與他在一處,大抵是在談些什麼朝廷之事。
笙歌本不認識他們二人,便側身而過,卻聽見張之義對魏森道:“大人妙算,下官佩服。”
接下來便是二人推諉笑聲。
本沒有什麼特殊,只笙歌卻是一怔,覺得這聲音格外熟悉,因這聲音帶著笑意,又含著些狡黠滑頭。她回頭朝張之義看了一眼,不知是何人,一時沒有記起來。
不過她向來也不難為自己,記不起來便安心打道回府,孟沂笙回到家聽說笙歌在學做菜,興趣上來,倒想嘗一嘗。笙歌邊走邊想,是做獅子頭呢,還是水晶餚蹄呢,還是鴨包魚呢,或者龍井蝦仁呢。
回到家,孟沂笙果然已坐在椅子上恭候她多時了,笙歌眉眼彎彎:“二哥等的這麼心急,我好是受驚。”
孟沂笙遞給她一杯茶,拍拍她的腦袋:“現在才回來,可餓了我一陣了,怎麼,想好給我做什麼菜了嗎?”
旁邊的小三子聽到這話連忙雞皮疙瘩起了一手臂,看著無知的孟沂笙痛心地搖了搖頭。
笙歌笑的更歡快了:“想好了,今天做春捲。”
他們也不知春捲是何物,後來乾脆坐在大廳同夫人聊聊天,拉拉家常,一邊等這傳說中的春捲是何物。
笙歌在廚房裡忙活的出了一身汗,她也是半路出家的,不過模仿現代的做法,將爹孃大哥二哥還有小三子喜歡的口味包裹在春餅裡,也就算完成了。因口味都是廚子完成,她後面只負責包裹,所以對這春捲的味道她是極有自信的。
果然香噴噴的春捲端上桌時,孟相與夫人十分慈祥地接過了,對自家女兒的孝順極是開心。小三子的食慾早被笙歌之前的實驗蹉跎沒了,如今對於這一盤春捲,他是看著爹孃的反應將信將疑吃過。
孟瑜笙與孟沂笙自然接過,誇獎笙歌一番,如今創造了個新吃法,也是新鮮。
所謂一家人的幸福,也就是如此簡單的和樂美滿。想來也怪,笙歌回憶起第一次見孟沂笙的場景,當時還怕被認出來是假的,想來之前孟府千金與她性格也差不多。
吃過飯,一家人照舊一起看月色,孟相有意道:“瑜笙,太后十分操心你的婚事,你可有心儀的女子?”
笙歌有意看大哥笑話,並不插嘴,對這個爹爹也是佩服不已,明明是自己操心,話頭卻說在太后身上。她悠閒吃著葡萄,如今天色晚的快,晚風中已有了些許涼意。
“已有。”孟瑜笙臉色不變,正聽到孟相也訝異道:“是哪家的千金,說來我們聽聽?”
孟瑜笙鎮靜道:“爹不用操心,現在還早了些,等過了些時日孩兒自會帶她來見爹孃。”
話一出,孟相與夫人都瞭然,瑜笙心儀的女子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