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界各地風俗不一,巫醫、巫女卻很吃香,被認為是離神明最近之人,彥伊因此身份,並未受辱。她行事小心,諸事自私保全,為得便是能有命見到蒙恬。
那是郊野的一日,她挎著布包趕路,似是偏離了‘腳足’畫的地方,想要努力找回正確的路,卻遇到兩個士兵在田間欺辱一個婦人,而那婦人八。九歲的孩子,正在道旁哭喊,卻無人敢援。
彥伊知道,不能管,她不能管,她只要像其他人一樣,從一旁跑過,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這樣就可以。
她腳下步子很快,她要保命,她只是醫生,不是警察,她只會救人,不會功夫。
她頓住步子,是啊,自己只會救人,可是,攔下施暴者,不正是救人嗎?
婦人拼命掙扎,想要保住清白,身上的衣布並未被完全撤下,她還是清白的。
彥伊轉身,被道旁孩童看到,撲上前求她,“救救我娘,求先生救救我娘。”
這是一個女孩,被剪了短髮,裝扮成一個男孩,為的是什麼?彥伊不敢想,她後退一步,一條腿被女孩緊緊抱著,怎樣都不肯放。
那兩個士兵並未被彥伊和女孩打擾,仍舊肆無忌憚,褲子已經褪下,那個婦人的清白怕是要保不住了,可是,這樣可怕的一幕,怎麼能被女孩看到,彥伊不敢去救那個婦人,卻可以將女孩抱走,讓她的母親放心,或者解脫。
“我救不了她。”彥伊扯拽女孩,“你跟我走,我們一起離開,去找一個人,他很厲害,可以保護我們。”
“我不走。”女孩想要掙脫彥伊的扯拽,喊聲被她的母親聽到。
“帶她走,求你,帶她走。”
婦人清白已經不在,即使被壓於身下,即使正被欺辱,她想得全是她的孩子,這個被打扮成男孩的姑娘,不能再被欺負。
一個士兵扭過頭來,似是聽出了女孩的哭聲,知道了她的身份,臉上顯出奸笑,放開婦人想要朝女孩走來,卻被婦人一把拽住褲腿,“放了我的孩子,求求大爺,放了我的孩子。”
彥伊很害怕,那個士兵正盯著她和那個女孩,她們是一樣的害怕。
“快跑。”婦人死命抓著士兵,不顧另一個人對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緊緊抓著。
彥伊緩過神,拽起女孩就跑,只是那孩子不想離開母親,總是拖她的步子,彥伊將她費力的拽了很遠,直到聽不見聲音。
女孩趴在地上哭喊,想要回頭去找母親,被彥伊壓於身下,“她不會活著,你母親一定被殺了,即使他們放了她,她也不會活著。”彥伊說著可怕的話,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
過了許久,見沒人追來,彥伊拗不過女孩,陪她回去找母親,果然,那裡只剩下一具衣衫凌亂的屍體。女孩哭了許久,沒有村人趕來幫忙,彥伊陪她將婦人掩埋。
女孩跟在了彥伊身邊,被喚做‘小仇’,這個名字,是她自己想要叫的。
兩人在一座破屋休息,同乞丐要了塊兒地方,依偎睡去,第二日,彥伊同乞丐打聽宜蘭的位置,卻意外得知,蒙家軍正在此處紮營,惹她萬分激動。
兩人趕去乞丐所指的地方,躲在草叢躲過巡兵,卻被其中兩人吸引目光。
“是他們。”小仇最先認出,“是他們欺負了娘。”
彥伊捂著她的嘴巴,心中疼痛,原來她要救的人,竟然縱容手下欺男霸女,原來,那人不是英雄。
小仇抬頭看她,“彥伊要找的人,是這軍營裡的人嗎?你怎麼會跟這些壞人認識?”
“我也不知道他是這種人,我知道的他,是一個將軍,是一個英雄,怎麼會是這種人?”
“彥伊,還要去找他嗎?”
“不知道,我千辛萬苦地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他。可是,我現在有些動搖了。”
“彥伊。”小仇臉上顯出了不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神色,“我們去找他,我們去殺了他,他死了,跟著他的人,就再也不敢欺負我們了。”
彥伊驚訝地看著身邊的孩子,“你說什麼?我們怎麼能殺人?”
“這裡每個人都殺人。”
“每個人?”彥伊不能接受,“我,我不是這裡的人,我不會去殺人。我是醫生,我該救人。”
“救人?你是巫女?”
兩人交談間,並不知後方有人,待發現時,已經被三人用長矛指著後背,“出來。”
彥伊慢慢起身,害怕地舉起雙手,惹眾人不明白,以為她舉手是要反抗,立刻警告道:“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