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回頭看看,我們是誰?”
聲音陰寒,一下子就凍住了齊三爺的心。
瑟瑟發抖,回頭觀望。
空中飄著半根殘燭,藉著微微燭光,看到兩個人影。
在看清了他們以後,齊三爺張大了嘴,喊不出聲,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哆哆嗦嗦的不敢抬頭。
“抬起頭來。”聲音又響,更加冰冷。
只把一個頭抱在兩手間,抖得不成樣子,放聲大哭:“不敢看二位大仙。二位大仙怕是走錯了路,不是我啊,不是我。”
嘩啦一聲索鏈響,脖子上被箍了一個冰涼的事物。
頓時氣短,被拖行了幾步,伏到這二人腳下。
眼前只看到一白、一黑兩雙靴子。
“若再不抬頭答話,現在就鎖你去陰曹受罪。”
哪敢犟嘴?立即抬起頭,再看一眼,險些嚇死。
眼前所立二人,正是森羅殿前黑白無常君,兩頂高帽上以硃筆寫著一見發財與天下太平。
黑君面沉如水,手執鐵鏈,已鎖住了他的喉頸。
白君輕搖羽扇,咧著血口對他笑,吐出幾乎要垂到地上的鮮紅舌頭。
任誰見到這二君站在眼前,都要被嚇死過去。
齊三爺還能哭著求饒,已經算是有膽子的了。
“大仙千萬別帶我走,一定是弄錯了啊,我沒做壞事,陽壽不該絕啊。”已哭得沙啞,分外悽慘。
“齊老三,你瞧清楚我們是誰了嗎?”
“瞧清了,瞧清了,是黑白二位大仙。”
“嘟!”白君一聲喝止,嚇得齊三爺不敢喘氣:“既然瞧清了,還敢胡言,不怕等到了陰曹多受罪嗎?”
有鐵鏈鎖著,想趴也趴不下。只能跪在那裡,不斷流淚:“不敢胡言啊,不敢胡言啊,小的可能做過一些為難別人的事,但也做了不少好事,城東郊的石橋就是小的出錢修的啊。”
“我來問你,你有金子多少,銀子多少,珠寶多少,房產多少,良田多少,騾馬多少,妻妾多少?”
要命了,這怎麼能算清?
“這……二位大仙,小的被嚇糊塗了,一時想不起來,等小的去查明,再回稟二位大仙。”
一聲刮骨的冷笑,黑君拉緊了鎖鏈,齊三爺喘不上氣來,兩隻眼睛慘白的向外突起,喉嚨裡發出絲絲的慘音。
白君哈哈大笑:“這些問題,尋常百姓一問便能作答,就算是貪贓枉法的狗官也能答出十之七八,你居然連自己有多少財產都記不清了,你可知貪戀財富在我陰曹該受什麼刑罰嗎?”
陰曹的罪名有什麼,誰知道?
齊三爺拼命倒氣,說不出話來。
黑君接言:“取財不義,欺男霸女,當受剝皮、剜心、拆骨、油炸四大刑罰。再墮無間地獄,日日飽受酷刑,永不輪迴。”
這些刑罰的名目光是聽一聽,就讓人膽寒欲裂。
黑君的聲音好像用刀子劃過鐵板一樣刺腦,更顯得恐怖萬分。
聽了這一問一答,齊三爺再也吃不住心寒了,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白君走上前,踢了他兩下,像踢在死豬上,完全沒有反應。
忙蹲在地上,探他的鼻息,白無常皺眉苦笑:“小爺,手上的勁頭放輕點,可別勒死了他。我晚上的這頓酒,還得著落在他身上呢。”
見齊三爺還有微微氣息,白君便伸出單掌,運了些真氣,揉了揉了他的後心,助他重回氣息。
一聲倒勾的喘息,齊三爺再次還陽,摸了摸脖子上的鐵索,心裡更苦,這不是夢。
“齊老三,你可知罪?”
“二位大仙,求求二位大仙,求求你們……”黑君手上的索鏈鬆了鬆,齊三爺磕頭如搗蒜,使出全身力氣,把額頭磕出血來。
“看你磕頭用力,還算虔誠,可願意贖回陽壽嗎?”白君的聲音也放緩,這讓齊三爺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生路就在眼前,要拼命去掙!
幾乎撕破喉嚨的哀叫:“願贖,願贖,求二位大仙成全!”
“你平生造下惡業無數,此刻陽壽本該絕斷,但我陰曹地府也有好生之德,此次給你機會贖回陽壽,願你能誠心把握,否則……”
“把握,把握,絕對把握……”一聽能贖回陽壽,齊三爺已容不得白君將話說完了。
“好,我現在就教你贖回陽壽之法,你要聽真記下。”
不敢喘氣,不敢磕頭,生怕弄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