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離開嗎?
薛血雪莫名的點頭。
他立即彎腰低頭,退著離開酒桌。
像逃一樣。
她不懂,奇怪的問:“齊三爺好像特別怕你們?”
“富人多怪癖,不是我們這種窮戶能妄測的。”白無常胡亂答著,剝了一隻大蝦,放到薛血雪的碟中。
一桌子的好菜,盤子疊盤子,正不知道下一口該吃什麼,蝦肉就來了。
有美味在前,誰有心思與他亂猜。
將蝦肉讓給小姐,薛血雪吃了塊糖醋魚。
自說自話:“還以為齊三爺是個壞人呢,誰知道他竟然是個大好人,除了請咱們吃飯,還送咱們車馬、金銀,還有許多新衣……”奇怪的咂咂嘴,仰天輕問:“幹嘛一開始弄得氣勢洶洶的,真是奇怪。”
給她布了一塊羊尾肉,白無常飲一口酒,笑說:“齊三爺不但是個大好人,他以後還會是本地最大的慈善家。”
酒喝到好處,一切得意。
湊近她,笑問:“話是攔路虎,也是敲門磚,我總算沒負你的期望,敲開了這扇門吧?”
“離我遠點,滿嘴酒氣。”
埋怨過,又念著他一路被自己欺負,夾了一塊肥牛肉,放到他碗裡
“賞你的。”
美味再多,也有吃飽的時候。
吃飽了,就易困。
白無常反客為主,喚來僕人,將兩女引去秀房休息。
月下,清靜,黑白對坐。
等他再飲一杯酒,黑無常輕聲:“有件事,要問你。”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已微醉,懶笑,不肯停杯。
“既已要動手,為何等晚上?”
“早動手就早有酒喝,等到晚上是為了喝夜酒,夜酒綿長,滋味更足……”
黑無常冷笑。
知道戲言糊弄不了小爺,一口飲盡盅裡酒,認真解釋:“我並非想刻意等到晚上,而是想轉遍這座城,探探齊三爺的勢力究竟有多大。最後,連守城官兵都得聽他的話。這叫罪證在手,問刑有據,咱們做事心裡不虛。”
聽著不像胡言。
“你做每件事,都須有理有據嗎?”
醉眼迷離,提起酒壺,白無常微微起身,醉步向大門走去。
扶著門,回頭對黑無常一笑:“子時將近,我現在就要去做一件最沒有道理的事。”
“什麼?”
“出賣點色相,向紅菩薩討錢。”
推開大門,搖晃出去。
院牆外,密林高聳。
提壺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