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血狂笑:“我是白虎星的託世化身。”
“你在欺占人間時,想過會得到今日的教訓嗎?”
血噴出,氣息短,倔強仍在:“我是斷山力王。”
人將死,已開始回憶得意時的輝煌,佔據正中時,他風光無兩。
看著他半邊悲殘的臉,黑無常輕輕吸氣,胸膛幾番起伏。
終於,收回鐵索,安安靜靜的纏回小臂上。
人離去,背影無限蕭殺。
看著他漸漸走遠,斷山力王拼盡全力大吼:“黑無常,回來殺我!你回來殺我!”
任他吼叫,全當耳旁微風,不理會。
一隻血瞳瞪成紫色,斷山力王鋼牙咬碎:“黑無常,你今日若不殺我,我來日必報此仇,我要你一寸一寸的死!”
落敗者,唯有一張嘴是硬的。
黑無常已將身影再隱回洞府,連背影也不留給他了。
仰天狂妄,似笑似哭,斷山力王痛聲詛咒:“黑無常,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
顫顫微微的站起殘破的軀體,他似乎已經痴癲,哭笑摻半的向山下走去。
孟女還在飲酒,俏面已經醉紅,見黑無常整身而回,皺眉失笑:“手段還看得過去,就是動靜太大了些,不夠文雅。”
低眉沉聲:“殺人事,總骯髒。”
話說完,人走向後堂,在臨進內府之前,又對孟女冷聲:“你的內丹泡在雨水裡,自己去取吧。”
“何須我動手?”孟女賣弄起了神通。
將纏繞她的紅霧火龍揮袖舞去,火龍再回來時,四隻腳爪各擒著一顆明珠。
隔空攝物,小兒把戲!黑無常無心再理會,轉入後堂。
霍或火與蛇王女兒緊緊依偎在一起,兩張小臉兒已嚇得蒼白。
想是方才鬥法時,地動山搖,嚇到了她們。
一見黑無常邁步走進,霍或火的小臉瞬間紅透,緊咬嘴唇,扭過頭,不理他。
蛇王女兒立即起身,抬眉相顧,似在問他是否平安?
黑無常輕聲對霍或火明言:“我未殺他。”
他沒殺?
難道是我勸動了他?
冰做的心,也能被融化?
猛然抬頭,盯著他瞧。
講明後,再對蛇王女兒說:“此地事,已了結,即刻上路。”
未待兩女回話,他轉身就走。
蛇王女兒撫了撫胸口,收起餘悸,輕聲對霍或火說:“那,我們,現在走?”
愣了好一會兒,霍或火終於面色如常,現出平時頑皮的笑容:“他說的好輕巧,說走就走,難道那四壇果子酒要咱倆搬嗎?”
“他們一路多辛苦,咱們也該……”
“你不用求情。”霍或火跳了起來,看向前堂,眨眼一笑:“他們是賣給咱們的,活該歸咱們使喚。”
四小壇新釀的果子酒,被蛇王女兒用麻繩纏在一起,剛和霍或火搬到前堂,便看到白無常與孟婆對飲。
他眼底發青,好像一夜沒睡,腰裡掛著一把五彩劍,臉上疲憊,卻神采飛揚,也不知道在高興些什麼。
對蛇王女兒翹眉一笑,霍或火得意:“你看,我就說咱們有福氣,缺人幹活兒時,就有人送上門來了。”
放下果子酒,跑近白無常,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下上路時,這四壇酒,歸你搬。”
“憑什麼?”放下酒杯,斜眼問她:“不是說你寧可自飲洗腳水,也不分一滴給我嗎?沒好處的事,鬼使向來不做。”
“喲,喲,喲,瞧你這副鬼心腸。”捏起他手背上的皮,俏笑著說:“你要不是句句話都埋著釦子,誰會和你置氣?”
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白無常點了點頭,最後一搏:“告訴我你的新名字,我就出力搬酒。”
終於將手背上的皮擰成圈,白了他一眼:“什麼新名字舊名字的?是真名字!”
看著他故意做疼的模樣,鬆開手指,撲哧一笑:“紗莎。絲紗的紗,草頭的莎。”
揉了揉手背,白無常拱手:“小姐必是姓沙,黃沙的沙,對嗎?”
“明知故問,賣弄!”
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便拉著蛇王女兒同往洞外走去。
走到洞口時,催促他:“別懶著不動了,快下山趕路吧。”
催完他,又對孟女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藏去眼底閃過的傷心。
孟女似乎不見,豪飲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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