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他一臉酒,孟女冷斥:“偏你有一雙賊耳朵,這種事,也是你該打聽的嗎?”
看著孟女一臉冷豔,白無常搖頭晃腦:“甜頭,這個詞是最坑人的,葡萄是甜的,蜜瓜是甜的,梨子是甜的,世間甜的東西萬,隨便給他哪一樣,都可以當做甜頭。”
說過後,坐直身子,將臉湊近孟女,微笑反問:“乾孃,你說,我說的對嗎?”
看著他一雙醉眼,似乎能洞悉人心,孟女終於展顏一笑:“你這身胡攪蠻纏的本事,幾乎快勝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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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棋局
地府陰寒,燭火如豆。
豆影下,雙人對飲。
鬼火如同下酒菜,別有一番情趣。
飲了幾杯酒,孟女也醉,素面微紅,說不盡的豔麗。
揚眉巧笑,誇讚白無常:“你好本事,連翻反地府這麼大的事,都能讓閻羅不追究。”
酒後狂笑,更加放肆,白無常回贊孟女:“不是我的本事好,是乾孃給的甜頭足。”
為君再斟一杯酒,輕輕遞到他手裡,孟女不再客套:“你的巧舌如簧,借給我用用。”
滿飲濃漿,將空杯置在桌上:“只要乾孃一句話。”
再替他注滿空杯,孟女陪飲:“等過兩日鬼魂收的差不多了,該讓黑君去救我妹子了。”
“茶攤妹子?”
兩眼眯成一條縫,白無常笑的醉意濃濃:“她漂亮可愛,黑君不救,我也會救,乾孃放心。”
“不許你救。”孟女明眸放光,正色看著他:“只許黑君去救。”
“懂了。”白無常立即接言,笑的爽朗:“乾孃是怕小爺忘了那半朵血茶花的情義,所以借我的嘴提醒小爺去尋她。”仰頭豪飲,正色與孟女說:“一定不負乾孃所願。”
“好。”孟女陪飲,同樣極盡豪爽,對白無常明豔一笑:“乾孃沒白疼你。”
飲過這杯酒,孟女窈窕起身,幾步如蘭的嬌弱,尋向白府堂門。
眼見著她拉開木門,吹進陰風,白無常嘿嘿一笑,話意揚長:“好大一盤棋。”
“你說什麼?”
嬌軀瞬時定住,斜倚門框,孟女側過半張臉,皺眉回望。
自斟自飲,醉話自語:“魑魅魍魎,是四個奇女子,都曾傾心於黑君,但現在都被幹娘召來在地府司職。”
喝過一杯,再飲一杯:“茶攤妹子有難,乾孃不去救,不許我去救,卻獨獨讓黑君去救,難道是因為她對黑君一見鍾情嗎?”
一句話,一杯酒,又到第三杯:“黑君喝過乾孃的孟婆湯,他究竟忘了多少前情往事,世間獨有乾孃知道。”
三杯酒,還不夠,乾脆提壺狂飲:“為保黑君性命,為乾孃所用,乾孃不惜當著鬼卒的面說要給閻老頭甜頭。不管閻老頭佔沒佔到乾孃的便宜,遙言傳出去,乾孃總是損了名聲。”
喝光了壺中酒,放聲幾陣笑:“乾孃布了這麼大的陣,將黑無常團團圍住,他到底和你有多大的仇?”
聽清了他的每一句話,孟女冷聲,透著狂妄:“我能讓他喝進孟婆湯,就能讓他喝進孟女毒。若是他與我有仇,我想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報仇最大的樂趣不是殺人,而是折磨。”白無常晃了晃手中的酒壺:“乾孃,若要取我性命,何須在我酒中下毒?只須說一聲,我咬舌自盡而已。”
他終於提這件事了。
我若不落毒,怎會動他酒?
若不動他酒,酒壺怎會擺錯位置?
“你的舌頭有七尺長,你隨便咬掉幾塊也死不了。”被他察覺偷偷下毒,孟女也不與白無常破臉,如往常一樣胡言應對。
“乾孃要是不提,我自己都快忘了。”醉笑連連,無所謂然:“幸虧我的舌頭有七尺長,乾孃的毒剛好毒到我的三尺半,還不至於要了我的命去。”
“你放心,就算你只有三寸舌,我也捨不得要你死。”孟女終於回身,仍是一副迷死人的笑容:“你的命,先存在我這兒,以後能派大用場。”
“我就知道乾孃疼我。”作勢抹去額頭汗,白無常放下酒壺:“不管這盤棋有多大,我陪乾孃下完。”
冷哼一聲,孟女舞袖,熄滅燭火,讓陰風更寒,纖眉倒立:“這盤棋,是我與黑無常的,你要插手?”
寒風吹透白袍,催得酒意更濃,白無常幾聲酒囈:“觀棋不語真君子,但我偏偏不是個君子,就喜歡在別人下棋時,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