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身,鍾馗的大小就與常人無二了,黑無常自然不能再藏在他的頭髮裡。
他在進招,虎虎生風,黑君負手,直立如針。
明明沒動,但鍾馗的拳腳,就是沾不到黑君的衣角。
夜空兩聲笑,飄下了白君無常。
一步跨入戰局,對鍾馗拱手一笑:“今日能見到鍾大人的真身,何其幸哉?”
舞了數十招拳腳,少年面色紅潤,更顯俊俏,不失風度,舉手還禮,話意卻冷若冰霜:“好說,待我料理了這個狂徒後,再與白君攀友論交。”
怕他再次動手,局面又要糾纏不休,白無常擋在兩人中間,急句相問:“早聞聽鍾大人昔日在陽界,是因為面貌醜陋而被昏君棄官不用,今日一見,竟是驚為天人的朗朗少年,難道傳聞有誤?”
負起雙袖,暫時罷手,鍾馗回言:“昔日地府初建,輪迴門未練完整,疏漏了太多的鬼妖為禍人間。閻羅君王急召我回地府司職,我才易容上殿面君,遭受了皇帝幾句譏諷,就勢撞殿身亡,好回陰曹當差。不成想,使陽界皇帝蒙冤,直至今日。”
“做人難,做官更難,做皇帝最難。”白無常輕笑長嘆:“古往今來,被冤屈的皇帝,又豈止他一個?鍾大人不必介懷了。”
三言兩語,憶過往昔,白無常再牽扯話頭,閃開一步,現出黑無常的身影,對鍾馗言明:“剛剛與鍾大人以武論交的,就是我地府第八代的黑君無常。”
一雙明目死死盯著黑無常的瘦臉,鍾馗嘴中有恨:“毫無君子之風!”
負手側身,黑無常看也不看他,仰首勾月。
為免鍾馗臉面有失,白無常深深苦嘆一聲:“鍾大人剛剛痛失至交,不免心生悲愴,黑君的故人受難,也不免心有牽掛,二位本應是英雄惜英雄,可惜是時機不對。”
挺起胸膛,望月蕭索,白無常眉目清明,定顏一笑,再問鍾馗:“鍾大人,等我與黑君去北冥雪山尋訪了故人後,由我作東,三人共飲,不知鍾大人肯不肯賞我這個臉?”
北冥雪山。
四個字而已,一個地名而已,卻讓閻羅變色,孟女私藏,謝必安寧死不說。
鍾馗終於也聽到了這四個字,立即面目驚詫,雙眼冰寒:“你們要去北冥雪山?”
人人皆如此,北冥雪山究竟藏了什麼驚世的秘密,竟然嚇倒一群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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