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個乾乾淨淨,不剩皮毛。”
輕輕掰開薩仁的懷抱,白袍人飄向赤那一夥人。
對滿目詫異的他們一笑:“這種事還是少看為妙,否則噩夢纏繞。”
羽扇款動,林木讓路。
眾人在莫名其妙間,被秋風捲起,飄出這一片是非。
赤那不忍離開嬌妻,半空中回眼去看。
一條通天白狐現世。
絨毛勝雪,靈體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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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離開草原
草原如畫,五彩斑斕。
孤零零的一架彩車,獨立在芳草群花間,守候未歸返的新娘。
秋風涼爽,送來花香,還送來了幾個手執彎刀的草原漢子。
乘秋風扶搖飄落,漢子們毫髮無傷。
餘驚未定時,又凌空來了白無常。
再揮羽扇,召來先前守護彩車未去圍獵的兩個人。
只記得當時在彩車旁守護,此時怎麼眾人圍聚?
咦?拿扇子這人,不是抱新娘上車的人嗎?他怎麼也來了?
懵懂時,聽到白無常正色問赤那:“薩仁是妖,你該如何?”
挺起胸膛,赤那雙目沉定:“薩仁是我老婆。”
暗贊過赤那的痴情,白無常長嘆:“與妖結親,你知道下場是什麼?”
彎刀隔空一劈,赤那再次豪言:“就算全草原的部落都容不下我們,我也不會離開薩仁!”
重情重義,膽氣豪天,沒辜負薩仁的終身相許。
再嘆一口氣,白無常講清厲害:“與妖同行,折損陽氣,你的壽命會變短,最終妖氣入體,全身潰爛而亡。”
眾人皆唏噓,唯有赤那長笑:“長生天賜給我靈魂,就是讓我來愛薩仁的。不能和薩仁在一起,赤那為什麼還要活著?”
薩仁是月,赤那是狼。
狼若不追月,執心該問誰?
他字字錚錚,落地有聲,再得白君的微笑。
聽過了赤那的誓言,白無常仰天嬉笑:“這話說的,連我都想嫁給你。”
問過了赤那,再問其他:“你們部落的人要娶一隻妖,你們怎麼說?”
哈哈大笑,震盪草原,眾人英雄好漢:“赤那愛薩仁,就應該轟轟烈烈的去愛,在長生天的保佑下去愛,生生世世的去愛,就算全草原都容不下他們,我們部落永遠是他們的家。”
語音真誠,感天動地,卻沒能感動白無常,輕笑又問:“也許你們幾個能容下他們,部落裡的其他人呢?”
一句問話,惹惱了漢子,有性烈如火的大漢抽出尖刀,削掉自己的拇指。
血泊泊,人義氣,直視白無常:“牧民說話不會繞圈圈,如果我部落的人容不下赤那和薩仁,就讓我的頭像拇指一樣永遠長不回來!”
眾漢們也義氣雲天,紛紛盟誓,血性貫徹蒙古大地。
暗自一聲嘆,草原的男人更比中原情義。
撿起他的拇指,輕輕置在大漢的血手上,側扇羽扇,造出暖風。
頓時疼痛驟減,大漢仔細一看,明明還有血跡,拇指卻再次重生,完好的連一條疤也沒留下。
他能凌空虛渡,又能斷指重生,也許是比薩仁還厲害的妖。
管他是妖是神,他對薩仁處處維護,就不是壞人。
見過了白無常的法力,卻無人追問他的來歷,更讓白無常心裡坦然。
這些人都是情義蓋天的好漢,必定能守護誓言,也許,這件事這麼安排能安然。
心裡拿定了主意,剛要再說時,聽到有人推風。
仍是一副俏麗的妝容,薩仁飄飄落下,卻站的與赤那很遠。
嘴角有笑,淡眸哀苦,她不敢看赤那,輕輕啟唇:“赤那,我是妖,你是人,我們也許從來就不應該在一起。”
話輕的像花開的聲音,人悲的像霜後的夏葉。
赤那胸膛起伏,一步一步踏爛秋草,走向薩仁。
憐音未停,珠淚滑落,她低眸輕笑:“謝謝你,赤那,給了我一場婚禮一場夢,我的半生記憶裡,總是有你。”
一步一淚,赤那滿眼疼愛。
最疼不過心上人的眼淚。
哭花了眼妝,洗落了胭脂,薩仁忘了抹淚:“對不起,赤那,如果我們相遇的第一天,我就不騙你,如果不是我喝多了酒,親親你的臉,如果我不讓你找到我的部落……”
一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