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毒的嘴,好狠的心!
銀鈴兒星眸迸怒,雙手交合,執起一把巨大的水刀,劈向童子的嬉笑聲。
風雪瀰漫,刀鋒銳不可擋。
突然天降金光,刺破水刀,仙人再次現出身形,他旁邊是抱胸而立的小童子,滿臉頑皮。
銀鈴兒摔掉水刀,星眸泛紅,妖音呵斥:“天理不公!”
搖頭苦嘆一聲,仙人無奈,反問銀鈴兒:“你已察覺小春中毒了?”
他問的是廢話,更惹銀鈴兒憤怒不已。
究竟是誰定的天理?
我在龍門水下,無端被黑鯉咬掉一片鰭。
魚群要躍龍門時,被黑鯉做了踏板,我要躍過龍門時,被黑鯉撞碎龍門石柱,所有魚群都死於非命。
那個時候,天理何在?
小春與我真心相愛,沒有傷害任何人,卻要受妖毒之苦,這是什麼狗屁天理?
我不服!
銀鈴兒嘶吼,不再有少女的矜持。
仙人嘆氣,與她細說原由。
在龍門水下,有兩條黑鯉作亂,它們已經死在當場,這是天理報應。
黑鯉死後的惡靈飄蕩人間,附在雜技王與盜墓賊的身上,這兩個男人已被你摔死在冰湖之底,你已親手報了斷鰭之恨和不躍龍門之仇,這是天理迴圈。
冰湖裡被你放生的錦鯉,就是那日死在龍門水浪裡的魚群再世,它們親口分食黑鯉惡靈,讓黑鯉永不超生,這是天理因果。
聽仙人說過這幾句話,銀鈴兒恍然大悟,難怪她一見雜技王和盜墓賊就有莫名的恨意,原來他們是被那兩條惡鯉附靈了。
“銀鯉鈴兒,你雖然不信天理,天理卻放不過任何惡靈。”
銀鈴兒緊咬紅唇,厲聲再問:“我和小春沒害過人,天理報應為什麼落在他身上?”
長長一聲嘆息,仙人低眉沉聲:“原本妖人殊途,不該相愛,可天理有情,能容天地間一切真心。”
嘆息過後,仙人無奈看著銀鈴兒:“你與小春互相真心,本應天理可容,但你卻有斷鰭之傷,與小春歡喜時,妖毒會自傷口外洩,一切都是有緣無分。”
又是斷鰭之禍!
銀鈴兒好後悔,她若知道雜技王和盜墓賊是那兩條黑鯉託靈,她絕對不會讓他們死的那麼容易。
“我要逆天理。”銀鈴兒星眸含淚,直視仙人:“幫我。”
仙人未答,童子笑問:“笑死人了,我們為什麼幫你?”
“你若不想幫我,何必在山頂等我?”
這是銀鈴兒的答案,她猜對了,仙人是來幫她的。
但是,童子問的也有道理,他們為什麼要幫銀鈴兒?
仙人從雪地裡捏了一顆雪丸,遞到銀鈴兒手裡:“將這粒丸藥給小春服下,可以祛除他體內的妖毒。”
原來竟然這麼簡單?
銀鈴兒屈膝謝過,將雪丸含在手心裡,像珍愛性命那樣小心。
“從此以後,你不能再見小春,否則,再次中毒,小春無救。”
什麼?
不見小春?
這怎麼可以?
這怎麼能行?
“銀鯉鈴兒,你若斬斷情絲,我便賜你未來。”
仙人遙望遠山,正色沉音:“東南汪洋水族,群妖無首,我教你仙家法術,助你統領東南妖界,成就一方英雄。”
銀鈴兒是妖,所有的妖,都期盼能雄霸一方,成為妖祖,這是妖的最榮耀。
此刻,東南妖界妖祖之位,就在銀鈴兒的點頭之間。
銀鈴兒卻紋絲不動,唇角冷笑,逼視仙人。
童子頑皮,耐性不好,哼笑一聲:“這個買賣你佔便宜,既能救了小春,也能成全自己。”
不理會小童的酸言酸語,銀鈴兒冷問仙人:“你是天庭的人?”
仙人點頭:“特逢王母之命,為東南妖界尋找新任妖祖,以平東南水族之亂。”
“為什麼選我?”銀鈴兒冷聲問,這是誰也想不明白的問題。
“你曾躍到龍門之頂,受過龍門光華加持,已有仙根。”仙人眼中幾分讚許,繼續說分明:“你所修的妖術,是佛道合一,並不邪祟,若能歸順天庭,可以算我仙界中人。”
原來如此,敗也龍門,成也龍門。
銀鈴兒笑的悽然,問的冷硬:“你覺得我一定會答應你?”
“放著妖祖不做,偏要和天庭做對?”童子揚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