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驕傲。
不顧君臣身份有別,每晚給他撫琴,只為博君一笑。
在聽聞西南妖界扣住黑無常時,小妹怒火昭昭,不惜抹平西南妖界,也要為黑無常出這一口惡氣。
她聽夠了黑無常的冷言冷語,卻仍然處處維護,莫說她是地府之君,哪怕她是一個普通女子,為情郎做的也足夠多了。
黑無常是冷如冰的男人,就算他是一塊萬年寒冰,也會被小妹的全心全意漸漸融化。
他不讓小妹叫他小哥哥,在他心裡,小哥哥這個稱謂,是顏笑眉的專屬,雖然他早已經知道,顏笑眉就是閻小妹。
小妹忍讓了他,改口叫他小哥,他不再拒絕過,因為叫他小哥的人是她。
她是曾經願意為黑無常斬斷雙腳的人,那一刀砍下去,是黑無常攔住了她。
刀是她自己砍下去的,砍得真真切切,用盡全身力氣,黑無常用索鏈擋住她的刀鋒時,虎口震盪發麻。
然後,她用跟隨自己萬萬年的命魂精魄,為黑無常鑄了一對新眼睛,比以前的那雙更明亮。
閻小妹與黑無常的相遇是註定的,是恩恩怨怨與糾纏不休。
她在黑無常的心裡,是閻小妹還是顏笑眉,已不那麼重要了。
小妹想去大漠,黑無常就隨她去大漠,那是他們第二次相遇的地方。
大漠的冬天,比東北妖界還要寒冷。
因為東北有高山和林木,可以阻擋寒風,而大漠八方荒野,只能任由冬風肆虐。
森羅地府,是天下最冷的地方,小妹與黑無常當然不懼嚴寒。
甚至重回大漠時,小妹油然而生幾分感慨,她在黑無常的耳畔輕說:“如果讓我再次選擇,我不願意離開北冥雪山。”
沒有人願意放著君王不做,甘願被囚禁在苦寒之地。
黑無常沒有問原因,小妹也沒有說出答案。
原因和答案,兩人都心照不宣,因為在北冥雪山時,他們只有彼此。
“小哥,我們去找蒼狼白鹿吧。”小妹俏笑,說的驕傲:“我和他們是熟人,我欠他們的,他們也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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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刀尖肉
北方大漠的冬天,足有半年之久。
在這半年裡,牧民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
羊兒馬兒如果抵擋不了風寒被凍死,牧民將會一貧如洗,連飯都吃不上。
在這期間,還要防備狼的偷襲。
大漠之狼,絕對不是中原之狼可以匹敵。
它們更狡詐陰險,也更加勇敢,甚至和大漠的子民一樣勇敢,否則它們也不可能在苦寒之地生存下去。
每逢冬季來臨,敖包就連成片,讓牛羊馬兒擠在一起,可以互相取暖。
人們住得更近,可以抵禦狼害。
在一個不起眼的敖包裡,坐著一個少女,她一身白裘勝雪,如此美麗。
少女斜坐在厚厚的羊毛織毯上,她眼前有一方桌案,桌案上堆滿了大漠美食。
奶豆腐,甜奶油,牛肉乾,還有熱氣騰騰的馬奶酒。
最後一道大菜是手把羊肉,用一個碩大的銅盆裝著,被一個碩大的漢子端了進來。
大漢將手把肉放在桌案上,殷勤的為少女盛了一碗炒鹽,擺到少女眼下,又忍著燙手為少女割了一塊肥羊肉,放到少女的炒鹽碗裡,滿臉寵愛的笑:“快吃吧,燙嘴的羊肉最香也最嫩。”
大漢斟了兩碗馬奶酒,酒碗遞到少女眼前時,聽到少女問:“手把肉是你做的?”
“是我親手做的。”大漢回得那麼得意。
“你用什麼生的火?”
“不是牛糞就是羊糞,反正是糞。”
少女輕嘆一口氣,耐著性子繼續問:“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你抓過糞的手,究竟洗沒洗過就抓羊肉?”
這個問題問得大漢臉紅,他回答的有點支支吾吾:“水開了才能下羊肉,等我要下肉的時候,身邊只有開水了。”
“也就是說,你抓過糞的手,直接抓了羊肉?”
“好像是吧。”大漢的臉紅得已經像一隻茄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扭捏:“那些糞都是曬乾的,早就沒有臭味兒了。”
少女喝了這碗馬奶酒,重重地將空碗置在岸上,氣得嬌面飛紅,和大漢說道理。
“就算你身邊沒有洗手的水,地上有三尺厚的雪,你抓一把搓搓手,難道不行嗎?”
大漢苦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