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拍著桌子,上氣不接下氣,笑得嗓子都啞了:“姑娘,你被他騙了,他才是正宗的地府白無常。”
什麼?
什麼!
他是白無常?
採星師兄是白無常!
這怎麼可能?
摘月像被雷劈過一樣,愣在那裡。
白鹿狠狠瞪著蒼狼,嘴裡罵一句:“失心瘋的漢子,喝多了耍酒瘋,說醉話騙小姑娘。”
罵完蒼狼,白鹿安慰摘月:“別聽醉漢胡扯,我和採星小童是多年的好朋友,只是從來不知道他認識地府白無常,今天能見到妹妹的本尊,應該好好喝一杯才是。”
白鹿倒了一碗滿滿的馬奶酒,遞到摘月眼下,好像初識白無常,要好好結交一下。
摘月接過酒時,聽到帳邊有人笑說:“白君,你答應過我的,在查案期間不飲酒。”
帳邊人是剛吐完的採星,他斜倚大帳門邊,笑看白鹿:“請好朋友告知,在哪裡能尋到正北倖存人?”
“最後一座敖包,有一個養狗的,他就是。”白鹿強忍住笑,說出答案。
採星對摘月拱手,尊敬的說一句:“請白君放下手中酒,先問屠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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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拔草尋蛇
摘月走出敖包,踏上雪原,星眸帶著疑惑,立即追問採星:“剛才敖包裡的男主人,怎麼說你是白無常?”
採星向最後一座敖包走去,對天長嘆一口氣:“師姐,你怎麼會信一個抓完糞手都不洗,立即就抓羊肉的男人說的話?”
這句反問,並不能打消摘月的疑惑,所以採星立即補了一句:“師姐肯信男人的話,怎麼不信女人的話呢?她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師姐了,我們是多年的好朋友。”
自從認識採星,他就總是這樣,說話遮遮掩掩,似乎總留半句,要想從他嘴裡套出一句實話,簡直比起死回生還難。
摘月凝起眉頭,再問採星:“我看敖包裡的男女氣度非凡,他們又是什麼大人物?”
“師姐也太抬舉我了,大人物怎麼會跟我做朋友?”採星自嘲,微微一笑:“他們只是普普通通兩隻妖。”
沒說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到了最後一座敖包。
敖包破得不成樣子,八面漏風,蒼老的好像在風霜裡經歷了萬萬年。
“一看這座敖包,就知道主人是有故事的。”
採星對摘月眨眼一笑,上前一步走近帳簾叫門:“請問主人在家嗎?地府白無常拜訪。”
輕輕一嗓子,衝出來幾十條狗,頓時狗吠聲震盪草原。
看著狗兒們露出利齒獠牙,眼睛裡全是殺氣,採星嚇得掉頭就跑。
算他有義氣,逃命的時候沒忘了摘月。
他抓著摘月的手,一直拼命跑出敖包群落,直到身後狗吠聲遙遙,他才敢漸漸收住腳步。
這一陣逃命,跑得氣喘吁吁,摘月甩開採星的手,氣得緊咬紅唇,頓足跺起一陣雪霧,嘴裡不甘心的埋怨:“這下子完蛋了,我們什麼都沒問到,就被狗攆出來了,絕對輸定了。”
採星順了順心口,將氣息調整平穩,笑問摘月:“你覺得那對像冰塊的男女,是不是一定問過養狗的什麼?”
“你這不是廢話嗎?他們比我們來得早,當然問過了。”
摘月一想到要輸,心情立即敗壞,狠狠賞了採星一個白眼:“那個女孩說的多明白呀,人家無論問出什麼,都不會告訴我們。”
“那麼我們知道的,也不告訴他們。”採星對摘月眨眼,笑得那麼深意。
真能吹牛,轉過了兩個妖界,到現在為止,摘月覺得自己這一方,什麼都沒問出來。
然而,採星卻說得那麼得意,似乎一點也不著急,這更讓爭強好勝的摘月生氣。
“我們連養狗的都沒見到,能知道什麼?”
摘月在置氣,採星卻笑得安然:“有些事情,不一定見到了,才知道答案。”
又是這種車軲轆話,煩不煩?
摘月氣紅了臉,和採星抱怨委屈:“我是聽了採星師兄的話,私自下山查案,為的是給白君昭雪平反,師兄如果拿我當自己人,就不該和我藏心眼。”
說完委屈,摘月轉過身,再也不願意看喝得爛醉的採星。
低頭踢雪的時候,聽到採星好似在喃喃自語:“養狗的願意見冰男冰女,卻放狗咬我們,這表示他不願意見我們。”
自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