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大姑娘衣衫劃破,白貓渾身是血,說不出一個狼狽。
“小貓兒受傷了?”
白袍漢滿眼關切,走近幾步。
提到小媚眼兒,蕭豔梅又流了淚。
它在自己的懷裡,卻一動不動,也不知還能不能活得成了。
“我能治。”
白袍漢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好像讓蕭豔梅看到了救星。
哪還管他的來路不明,哪還管他是善是惡。
“先生,你要是能治好它,我……我把房子給你。”
“只要不是以身相許就行。”白袍漢咕弄了一句,好像不知道對面站著一個大美人,伸手拎了拎白貓小毛爪,一句輕笑:“不用把房子給我,留我住兩晚就行。”
見蕭豔梅皺起纖眉,面有難色,知道她將自己當成了歹人。
白袍漢長嘆一聲:“男女有別,你休想我進屋睡,我只睡院子裡。”
言下之意,怕被人佔去便宜的那個,竟然是他自己。
只要回了村,他想為非做歹也不行了。
村裡沒有郎中,小媚眼兒將死,一切希望,也只得寄在他的身上。
立即引路向出谷的方向,走出幾步,蕭豔梅又滿心膽怯,步態不免顯出猶豫。
似乎讀出了她的顧慮,白袍漢安慰她兩句:“暈倒的那個死不了,回家先治好了貓,明天去找村保帶人來尋他吧。”
回家後,點燃了所有燈盞,圍在小媚眼兒旁邊。
白袍漢用清水擦淨了小媚眼兒的絨毛。
刀傷幾乎從頭到尾,深得嚇人,又惹蕭豔梅垂淚。
“醫病的時候,最怕哭哭唧唧這種事。”白袍漢怨了蕭豔梅一句,輕輕抱起白貓,又拿起一盞燈:“你在屋裡好好哭吧,我帶它到院子裡醫病去。”
不放心的追他兩步,又被他攔住,給她安慰的一笑:“我保證,明天早晨,會給你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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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大善舉
秋月未退,點星還在,蕭豔梅突然驚醒。
昨夜本該睡不著,她幾次跑到院子裡去看小媚眼兒。
卻只見到白袍漢摟著小媚眼兒睡覺。
他簡直把小媚眼兒當做了被子,熱乎乎的擺在自己的肚子上。
蕭豔梅輕輕蹲下,藉著月色察看,小媚眼兒的呼吸還在。
貓兒在晚上,應該格外精神,小媚眼兒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也不知道白袍漢究竟是怎麼治得小媚眼兒,他究竟能不能治得好?
他明明說得自信滿滿,此時卻睡得口水橫流,一副沒心沒肺。
沒辦法,也只能信他了,誰讓村裡沒有其他的郎中呢?
看他的模樣俊朗,該不會是矇事的吧?
還好,他總算沒將小媚眼兒當枕頭用。
“夜半偷看男人的睡相,你對我究竟有什麼企圖?”
他突然睜開眼睛,緊緊捂著自己的胸。
我是來看我的小媚眼兒,誰稀罕看你?
被他說得紅了臉,蕭豔梅咬著嘴唇回了屋。
這是她昨天晚上最後一次去院子裡看小媚眼兒。
隨後,秋夜轉涼,她漸漸睡去。
蕭豔梅回了屋,白袍漢子輕輕坐起來,大手撫著小媚眼兒的絨毛背項,長聲一嘆:“可憐昔日的雷霆之手,今夜連一個村夫都鬥不過了。”
聽到他這樣說,小媚眼兒似乎懂人語,輕輕咕弄一聲。
他也不顧小媚眼兒傷痛,將小媚眼兒架到自己的眼前,細細端量後,居然失笑:“威煞八方的雷公,居然託生了一副媚相,這個笑話,我一定要記下來,作為改天取笑你的憑據。”
小媚眼兒的傷勢過重,輕輕動了動爪子,卻撓不到他,只能微微抬起眼皮。
碧森森的眼睛裡,透著幾分埋怨。
“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敢怨我?”白袍漢依舊嬉皮笑臉:“要是氣跑了我,誰幫你管那些石頭?”
細細一聲低鳴,小媚眼兒低下了頭。
看它無奈的樣子,白袍漢笑得更歡,捏了捏小媚眼兒毛絨絨的小爪子,兩聲取笑:“想用貓爪子圍一個院子,蓋兩座石屋,果然很難吧?”
小媚眼兒不再理他,他卻說個沒完:“她今年雙十有一,過了生日,就二十二歲了,期限將滿,你想用一座院子解封她的記憶,算算時間,已經來不及了。”